亭,眼里带着无措。..
“为什么自己不蒙脸?”林舒压着心底刺疼。
他一定记得吧?
记得小六和小七被烧焦时的样子还有气味。
所以他才会细心到给她蒙住了脸。
沈华亭摸摸林舒的头,“因为不敢忘。”
林舒猛地闭上眼,紧紧拥住沈华亭,滚热的泪水一颗颗往下掉。她梗咽声:“那不是你的错,不是。”
沈华亭一下一下抚着林舒披在背上柔缎般的秀发,垂下眼眸,“不,是我有错。若不是我回头去捡掉落的面具,便不会放开小六的手……”
林舒缓缓抬起头,凝着他许久,泪水从她脸上滑过。
冯恩一旁看着,拦下了要递毯子的云胡。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沈华亭抬手擦了擦林舒脸上的泪,低语的道:“别哭。”
他将她抱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又缓又慢,对她说了一长段的话:“大庸要与哈鲁特部联姻,鞑靼人又怎会坐得住。年前鞑靼人便要求大庸开放北地三镇的马市互贸,这件事让杨愈卿这老匹夫驳回,还羞辱了一番来使。老匹夫以为挑动鞑靼与哈鲁特的关系,能让赵祯与哈鲁特的联姻搅黄。可他没想过,鞑靼人若因此一怒发兵,当今大庸,又还有几个能战的兵?”
林舒抬起身,含泪望着他,掌心逐渐轻轻攥起,又缓缓放开。
起初她还不明白,听了沈华亭的话,她才逐渐明白过来,为何鞑靼会直逼京师。
她轻声问:“太傅打算让赵祯与哈鲁特联姻时,便已经想到了事情会到这个地步?”
沈华亭望着她,低笑了一声,“菀菀,我不是什么好人。”
林舒任热泪一颗一颗往下滴,她一只手轻捧他滚烫的面庞,摇头,“眼前的战祸即便没有哈鲁特这层原因,鞑靼人也迟早会打进来。他们迟早会发现,大庸不过是一只僵死的百足之虫。”
她说,“又怎么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