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90毫米口径火炮如虎咆哮,炮弹电光火石间直射米军冲锋步兵。
“轰!”
“啊啊啊!”
又是数位大兵的身体当即被炸飞。
血肉横飞的硝烟世界,满脸惊恐的大兵失声大骂道:
“见鬼!为什么我们的炮在打我们!?”
没有人回答他为什么。
“啊啊啊!”
一位抓着石块的志愿军已经扑向了他。
鲜血淋漓的志愿军战士满是伤痕,小小的石块看上去是那么可笑。
但是。
在这浓烟滚滚的世界,尖刀连的怒吼声是那么震天撼地。
“冲啊!”
一位位战士扑倒一位位大兵。
连长张达铁拖着断腿,也毅然决然扑了上去!
狼烟起,江山北望。
两百多米高的松谷峰,第五次阻击再次开启!
“咔咔咔!”
李长明摇着方向轮,双目已然血红。
黑烟遮蔽了他的视野,黄沙迷糊了他的射界。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李长明即将开始无差别炮击!
“唔!”
他费劲地抱起一颗十五斤的炮弹,将炮弹用力塞进炮膛。
“咔吱!”
推上炮闩,双目赤红的李长明狠狠踩下击发板。
“开炮!”
“轰!”
潘兴坦克嘶声怒吼,黑烟缭绕的松谷峰上再度绽放一抹血雾!
“轰!”
骇人炮击落在冲锋的步兵阵中,搅起血骨淋漓,炸起似水流年。
“开炮!”
“开炮!”
“轰轰!”
“轰!”
阵阵爆炸,阵阵喧嚣。
近距离的炮击震撼,压得步兵难以冲上这小小的山头。
而潘兴坦克里的李长明身体一软,浑身颤抖地死死抱起一颗炮弹。
要换做寻常,这一颗炮弹哪里是什么事。
但是李长明早已力竭。
他发现自己抱不动这十五六斤重的炮弹了。
“码的..”
“码的!”
双目赤红的李长明愤怒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失声破口大骂:
“你这么不争气!不争气!”
他摇晃着身体,放弃了这一颗炮弹,艰难地朝着坦克舱口爬去。
一步一爬,颤颤巍巍,李长明终于爬出了舱口。
“咔吱!”
浑身焦黑早已虚脱的李长明双手握住潘兴坦克那m2高射机枪,将机枪口朝向松谷峰。
“来啊!”
“砰砰砰!砰砰!”
m2重机枪喷涌出密密麻麻的火线,扫向埋头冲锋的步兵。
“簇簇!”
“噗噗噗!”
一位位大兵的身上炸起一团团鲜血,血花肆意在这小小的山头绽放。
“啊啊啊!”
“身后!身后!”
“隐蔽!”
“冲啊!”
断腿的连长张达铁拉开一颗手雷,扑向了一位大兵。
大兵扬起枪柄砸在连长张达铁的头上,张达铁的头狠狠一摇。
但是他没有退缩,那一双泥土肮脏的手又抱紧了两分。
满脸丑陋烧痕的连长张达铁看不清大兵的脸。
但是这也不重要了。
他扯着尖锐的嗓门,最后一声怒吼:
“同志们,守住阵地!”
“不!”
“轰!”
血雾炸起,咆哮声戛然而止。
两具抱在一起的尸体噗通倒在了这松谷峰上。
血与火,是连长张达铁的丰碑。
这时。
山脚一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