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树林里挂着的所谓福袋,长宁长公主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
这世上难道还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东西吗?
除了裴砚,其他的人和事儿,都无趣得很。M.ΠΜdzPS.net
不过……
她看着前面越来越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今儿这个人也挺好玩的。
这里的“玩”是个动词。
“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长宁终于觉得心情好了不少,甚至还有兴趣和一旁的闵长川说话。
“大概是摔不死的。”
长宁闻言便笑得越发好看了,“谁要她摔死了?好歹也是从前嫂子的内侄女儿,虽然是个贱婢生的,就当是看在过去嫂子的面子上,留她一条命好了。”
闵长川并没有搭这话茬儿,只是抿唇站在一旁。
长宁长公主便不悦地轻嗤了一声,“你这个人,总是个闷葫芦似的,真不知道皇兄怎么会看上你。”
说完她一夹马腹,驱马向前。
实际上这真的是长宁十分苦恼的一件事情。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当今十分疼爱她这个妹妹,对于她的婚事让她自己做主。
可她是个公主,与皇帝之间并不真的如普通人家的兄妹一样,皇帝一句随便她,难道就真的随便她了么?
如所有人所知道的那样,裕丰帝对于她和裴砚的婚事,持支持态度,但是这个支持就真的只是在态度上支持而已。
同时他支持的还有许多人,其中便包括这个闵长川。
不然这个人怎么可能会常常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长宁长公主便不能对闵长川发脾气,不然今日兄妹情深,到明日就是以下犯上了。
想到这里,长宁长公主越想越生气。
这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来孝贤皇后,那个她从前很不喜欢的嫂子。
如今想起来,若是皇兄真的和嫂子同从前一样的话……
长宁连忙摇了摇头,将那个念头从自己的脑子里甩出去。
就在其他人才刚刚跑过一半草场的时候,顾锦圆已经骑着大黑马钻进了树林。
这外沿的一片地方已经被修剪过,树枝并不如何凌乱。
她这一路上过来,两条腿像是焊死在马腹上的似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紧了马脖子上的鬃毛,整个人伏在马背上,用尽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让自己和马黏在一起。
纵然这匹马勇猛无双,可是到了树林里,少不得还是要放缓速度。
顾锦圆便趁着这个机会开始驯马。
刚好这会儿其他人都还没有来,也看不到她那一手的本事。
驯马这种活儿是个技术活。
别说在上京了,就是在外头,在草原上,也没有多少人真的能训得一手好马。
若不是前世机缘巧合,用几壶上号的珍酿跟一个草原的驯马师学了半年,她今儿恐怕还真得栽在这马上。
虽然如此,可这里毕竟不是大草原。
而她也不是原来那般有力的身体,尽管已经练了这么长的时间,眼下这副身板,还是显得娇弱了些。
黑马吃痛,跑起来就会失了方向,将将能顾着他自己不会被横扫过来的枝丫伤到,至于马背上的顾锦圆,几乎没被抽晕过去。
最后她整个人是挂在马腹上的,只有两条腿还夹在马腹上。
靠着时不时抛出的峨眉刺延缓马儿的速度以及改变它的方向,让这匹大黑马一次次地受挫。
终于,当身后马蹄声响的时候,大黑马终于停了下来,不停地打着响鼻。
顾锦圆两条腿被磨得火辣辣的,几乎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扶着那副笨重的鞍鞯,慢慢地下了马,才发现自己的两条腿抖得厉害。
“你怎么样了?”
身后朝明朔的声音响起,顾锦圆心头不由一暖,抬眼对上的便是一双焦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