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圆挑了挑眉,不解地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在这里么?”
看顾锦圆仍旧眼带疑惑,裴砚笑着道:“你都能将自己直接放到东宫来,可见你有一定的把握。
毕竟若是没有把握,你也不会让自己顾家大小姐的身份直接被抹除了,而挺巧的是,我对你也挺有信心。”
顾锦圆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认真地端详着裴砚的脸,还是一样的丰神俊朗,还是一样的君子如玉,甚至身上的那一贯的从容气度也别无二致。
甚至顾锦圆愣是没有从他的身上找到一点儿开玩笑的痕迹。
“你是认真的?”
“绝无虚言。”
话是这么说,可是如何才能相信?
顾锦圆不知道,她只能呆愣在原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可是为什么呢?”
这个时候太子从里头走了出来,“先生就不能是为了孤么?”
顾锦圆知道,裴砚此前就给太子做过老师,不过那只是一时兴之所至,所以偶然行之罢了。
最多不过是太子的一厢情愿,和裴砚的不忍拒绝。
可是眼下的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裴砚这是真的要放弃自己的前程吗?
“裴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怀孕,且就算是怀孕了,也未必就能一举得男,废太子的事儿扯出来之后,三皇子和五皇子哪怕还年幼,也难保两家不会开始生出想法。
如此一来,裴家就有些左右为难了,干脆我往东宫站一步,倒是能让那些人暂时歇了对裴家拉拢的心思,也给了裴妃时间和空间。”
这么一说,顾锦圆倒是明白了。
虽然对裴砚的前途有影响,但是对于整个裴家没有影响,反而是比较关键的一步。
他们俩在说话的时候,太子就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一点儿插嘴的意思都没有。
顾锦圆看着他好半晌,才耸了耸肩点头道:“好吧!”
说着这才想起来要紧的事儿,“那请问裴大人,给殿下授课,是如何安排的呢?”
“每日下午未初开始,至于多长时间不定,看情况。”
顾锦圆轻轻点头,“那是否要给大人准备一间休息的卧房?”
“最好不过。”
顾锦圆一愣,他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从前怎么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顾锦圆看了看,如今他们所占的地方只有慈庆宫最后面的这一块,原本应该是太子的寝宫。
但是如今前头都荒废了,蛛网遍布,他们几个人也用不上那么多的地方。
所以,最后面的五间正房,东边两间做了库房,放一些太子要紧的东西。
西边一间做了书房,一间做了太子的卧房,中间自然就是起居室。
而顾锦圆便住在西边的耳房里。
东厢房是秋菊和春兰占了一间,另外两间还空着。
顾锦圆想了想,便将西厢房让人收拾出来,打算给裴砚做暂时休息的屋子用。M..
而她带着人在收拾的时候,那边裴砚已经带着太子在书房学习了。
顾锦圆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刚好可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
这会儿他正站在太子的身后,伏着身子,指着书本上的某一处,温和地讲解着。
太子对裴砚,似乎很是信任。
她看得到太子眉眼间放松的神色,说话的时候,没有在面对别人时候会有的故作老成。
而裴砚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虽然听不大清他说的什么,但是那声音却让人听着如同春风自耳边拂过。
顾锦圆蓦然就被眼前的这一幕打动。
实际上这样的场景,她在前世也看到过,只不过不是同一个人。
想到前世的事儿,她感觉到心底里一股尖锐的疼痛感,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眼看着春兰和秋菊两个人忙活得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