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了,除了慧妃似乎是有些担心地一直不停地往外看,其他人就像是根本没有事情发生似的。
没有太子的皇宫才显得十分正常。
太子的出现,多少是让大家觉得有些不大习惯的。
仪式是宫里早就已经定好了的,这么多年,皇帝也是如此带着后宫的嫔妃一步步的进行。
等最后一礼毕,皇帝再一次出现,率领着他的嫔妃们走出了奉先殿的大门。
在路过太子的时候,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
顾锦圆敏锐地发现太子藏在袖子里的手又一次握成了拳。
等众人都走光了,顾锦圆轻轻地将手伸过去,覆在他的手背上,“我上次跟殿下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绪,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人本来就有喜怒哀乐,将情绪展示出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我记得呢!”太子闷闷地开口,“姑姑也说了,自己的情绪应该要在合适的时候,在合适的人面前展露。”
“话虽没错,”顾锦圆想了想,笑着道,“可是殿下到底是才刚刚学习嘛!哪怕殿下再聪明如神通,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学会呀!咱们慢慢来就是了。”
“恐怕不能慢慢来。”
裴砚的声音,随着第一滴雨落下。
顾锦圆抬眼一看,就看到裴砚撑着一把大伞出现在了两个人的身前。
太子也抬起头,看着裴砚道:“先生,我……错了吗?”
“错了,”裴砚毫不避讳,“殿下不是普通的孩子,陛下也不是普通的父亲,今日殿下的所为,实际上没有任何的意义。
陛下不会因为你的话,而想起要将先皇后的牌位移进奉先殿,也不会对过去的事情有所愧疚。笔趣阁
只是会对殿下您越发冷淡,甚至……”
他抬眼看了一眼铅色的天空,“甚至会让殿下在这场大雨下重重地病一场,陛下会选择逃避,就是不想要面对这件事情,那么自然就不想面对与此事相关的殿下你。
今日殿下跪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提起,也不会有任何人会真的想要帮殿下,但若是殿下起身离开,那很快就会有人去告知陛下这件事儿,那么……殿下便又是一桩不尊陛下了。”
顾锦圆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也跟着看了一眼天色,“所以,最终只能是殿下晕倒在这场大雨之下,大概率这腿也要落下毛病了。
一个残疾了的太子,对于所有人来说,才是最适合的太子。”
顾锦圆的这句话立刻让太子白了脸,他惊恐地看着顾锦圆,“姑姑……你……你说什么?”
顾锦圆无奈地耸了耸肩,“殿下,你的裴先生就是要告诉你,下回做事之前,一定要先想想好后果。”
说着她抬眼看向裴砚,“好了,后果也跟殿下说清楚了,现在裴大人可以告诉我们,该怎么破局了吧?”
这是皇宫,等级森严,皇帝让太子跪在这里,没有人敢让他起来。
不然就是违逆,可以一起治罪。
裴砚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然后蹲下来,挂在了太子的腰间,“殿下记得,从今日开始,身上都挂着这只荷包。”
顾锦圆看清那只荷包的时候,眼神骤然一缩,惊疑地看向一旁的裴砚。
裴砚也正好朝她看过来,“我们齐姑姑对宫里似乎很是熟悉,想来也有法子搞定若晴姑姑吧?”
顾锦圆闻言惊讶地看着,“你是说御前掌事姑姑?”
裴砚挑了挑眉,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齐姑姑应该认识吧?”
“你是凭什么肯定我一个刚刚入宫的人,会认识这么个大人物?”
裴砚只是笑了笑,“若是不认得,恐怕咱们殿下真的要在这里跪上一天一夜了。”
这个时候雨已经落下来了,一大颗一大颗地砸下来,落在伞面上砰砰作响。
顾锦圆盯着裴砚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道:“我不知道,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