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却见一个拄着木棍的瘦小妇人一瘸一拐的迎面走来。
“这位大嫂,可有见过一位穿着红色衣裙的姑娘?”
妇人头发蓬乱,眼睛藏在发丝下,看不清神色。
“啊、啊!”
她指着远处的几户人家比划。
竟是个哑巴。
“多谢。”
三人听闻有了线索,赶紧道谢飞身而去。
然而等他们找了一圈没发现人,这才想起那妇人身上的诸多疑点。
衣服明显不合身,拄着木棍的手白嫩纤细,最重要的是,擦身而过之时,她身上还带有一丝幽幽的香气。
可惜,他们当时太心急,忽略了这些细节。等他们反应过来再去追,那乔装改扮的妇人已经消失在了山脚渡口,不知去向。
————
阮娆运气也算是好,刚到山脚渡口就搭上了一艘客船,又在船上与回京探亲的一对老夫妇攀谈了两句,等下了船,直接被好心的夫妇邀请上了马车,一路顺利的回了城里。
阮娆在刚进城门的地方下了车,谢过那对夫妻,转身进了布衣巷,一路走到茜草家的院子,敲开了门。
“老乡,家里有鱼吗?”
开门的常文一听这暗号,赶紧把她请进去,让他媳妇朱氏去主屋收拾。
“不忙收拾,快去烧热水,我要泡热水澡。”阮娆拄着木棍,差点没倒下去。
朱氏狐疑的看了眼前脸色蜡黄的邋遢妇人,赶紧将人搀进屋里,麻溜的去烧热水了。
不多时又将热水抬进来,赶紧关门出去了。
阮娆撕下了人皮面具,露出苍白的一张小脸,坐进了浴桶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当初这处院子发生了茜草一家的命案,房东嫌晦气,低价要卖掉。
她当时托常伯出面把院子买了下来,一是看中这里价格低廉,二是看中这地段鱼龙混杂,容易隐匿,又靠近城门,容易混出城,可以用作危急时刻的落脚点,还规定了暗号。
狡兔尚且有三窟,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先见之明。
如今这院子是常文一家在看守,刚好他们夫妻也是新婚,住在这里也算独立门户过起了小日子。
“东家稍后,我这就去喊我爹娘回来。”
常文隔着门板恭敬道。
“随便说什么借口都好,切记不要提我。”阮娆冷静吩咐道。
“有人在到处找我,我的行踪,切记不可透露给任何人。”
常文应了,转身离去,临行前还吩咐朱氏要好好守在家里,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做好饭菜伺候好里面那位。
朱氏顺从的应了,揉着累酸的胳膊去了灶间,不多时,却听外面有人敲门。
“朱嫂子,我来借个花样子。喏,这是我家新打的杏儿,送你尝尝鲜。”
门外站着笑吟吟的小妇人,是前几日刚搬来隔壁的,这两天老来串门,已经和她熟稔。
朱氏看着黄澄澄的杏儿,也喜笑颜开,刚想让人进来,突然想到丈夫的吩咐,顿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今儿不巧,家里来了客,没法跟你唠了。你等会儿,我这就去拿花样子。”
“家里来了客啊?方才我也瞧见了,怎么穿的跟个叫花子似的?难道是嫂嫂家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
小妇人一脸好奇的问,眼珠还朝屋子那边瞥了眼。
朱氏嗐了一声,直倒苦水。
“我家可没这样的穷亲戚,别看穷,架子却大,一进门就让我弄这弄那的,连句客气话也没有。我家那个更是连个屁也不放,只让我好好招待。瞧我这胳膊,到现在还疼呢。”
“多大年纪啊,莫不是嫂嫂婆家的长辈吧?”小妇人继续打探。
“三四十的年纪吧,瞧着确实像是上一辈的人。”朱氏笃定的说道。
“哦。”小妇人略有些失望的点点头,随即柔柔一笑,“嫂嫂既然忙,那我改日再来同嫂嫂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