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底线。”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
“除此之外,我会好好照顾你,尽量做到一个丈夫应该做的所有事。”
“究竟要不要答应,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好好考虑。”
“如果你愿意,明日祖母寿宴,你就跟随你兄长露个面。”
说完,他缓缓站起身,转身离去。
纤娘整个人都是木的,呆呆看着院门,直到裴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的尽头,她才恍然若觉的回过神。
眼泪霎时涌了出来,一颗颗珍珠般的滴落。
她掩面而泣。
————
次日,裴老夫人寿宴正式开席。
宾客云集,高朋满座,镇国公府和摄政王府被打通之后,占地辽阔。花园子和湖池都好几个,景致让人心旷神怡。
裴润陪着几位友人逛了一圈后,心不在焉的看向府门的方向。
“我先失陪一下。”
他拱手告了声罪,分花拂柳往外走。
“子璋。”
斜里突然有人喊住了他。
裴润转头看去,来的人正好是是陆时和陆宇兄弟俩。
他下意识往他们二人身后瞧,却没看到纤娘的身影。
心中说不出是怅然还是失望,他随即挂上淡笑,上前去给二人打招呼,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想引二人去席上。
陆时和陆宇兄弟俩却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侧开身子。
他们身后的假山拐角,这才缓缓走出一身百蝶穿花绛色袄裙的姑娘,羞的满脸通红,手指有些局促的绞着帕子。
裴润稍稍一怔,陆时便轻轻拍在他的肩膀上。
“你们俩慢慢聊。”
说完,便带着陆宇自顾自离开了,独留他与纤娘两人站在假山环绕的僻静小径旁。
纤娘也在这时抬起了头,缓缓与他对视上。
见裴润正打量自己,纤娘顿时眼神有些闪躲,挪开了目光。
“我人已经来了,想必意思你也明白了。女眷那边多的是官眷小姐,我、我就不去宴席上了。”
她心里很清楚,即便是当初没有家败,她也是没有资格来这种场合的宴席的。
女客那边在座的,不是公主就是诰命夫人、千金小姐,她如今一介布衣之身,去了只会格格不入。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哪知道她刚转过身,就被裴润一把拉住。
“无妨。跟我来。”
女眷那边都已入席落座,丫鬟们鱼贯而入,正在上菜。
裴润却旁若无人的拉着纤娘走到了主厅,亲自将纤娘带到了裴老夫人面前。
“祖母,这是纤娘,陆家嫡女。”
裴老夫人八十高龄,人却不糊涂,很快反应过来,喜笑颜开的招了招手。
“好孩子,过来让祖母瞧瞧。”
无数道或审视,或疑惑的目光齐刷刷的扫来。
那些女眷全都珠光宝气,贵气逼人,那打量的目光见她身上的衣裙料子普通,顿时有了轻蔑之意。
纤娘顿时咬了咬下唇。
家败之时她们兄妹四处仰人鼻息寄人篱下的场景,霎时又浮现在眼前。
一张张泛着白眼冷若冰霜的脸,在她面前晃过,和眼前的景象重叠在一起。
她后背渐渐沁出了汗,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其实这已经是她最好最喜庆的衣裳了,也就逢年过节才肯拿出来穿一次。
但眼下站在这里,她似乎又回到灰头土脸站在叔父家门外祈求收留的那天,身上穿的也是脏兮兮灰蒙蒙的孝衣。
果然,名不正则言不顺,她与裴润八字还没一撇,真不该出现在这里。
“多好个齐整孩子。多大了?”
裴老夫人并不知道她的窘迫,偏偏无意间问了一个极敏感的问题。
纤娘顿时一愣。
“祖母……”裴润正要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