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不会比你现在过得好。”

姜升月勾起唇角点点头：“我知道，我已经拒绝了，谢谢提醒，不过你看起来——”

她上下毫不避讳地打量武则川几眼，锋利的视线惹得对方头皮一紧。

“你应该过得不是很好，既然知道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为什么不离开，以你的本事，应该不难吧？”

末日里一个人的实力能够通过外表轻易看出来，就像是武则川能一眼就看出姜升月过得不错。

他们一行三人的精神气都很足，不说姜升月本人，只说身边的两个人都面色红润眼睛明亮，一看就知道过得不错，至少没挨饿。

而同样的，姜升月也一眼就看出武则川过得不好。

末日前两面之缘武则川都是十分挺拔精神的一个人，但现在他利落的寸头已经长了一寸，下巴上是一圈青色的坑坑洼洼的胡茬，还有那张英俊的脸上留存的疲惫，整个人的气质更加沉默寂寥。

眼中藏着浓重的情绪，没有以前的锐利内敛。

武则川面上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我有不能离开的理由，但是，我想我也快离开了吧……”

他右手下意识抚上左手的手腕。

姜升月向那里看去——他左手腕的内侧有两道疤痕，确切地说一条已经只剩痕迹，另一条刚刚结痂。

姜升月挑眉，看这个力度应该不是自杀或者自残的伤口，因为这两道伤口能看得出很浅，并不深，不是一个试图自杀的人会做的，反而更像是某种——标记？

武则川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痛苦迟疑，并且刚才那句话也十分矛盾。

姜升月眼中划过思索。

很快武则川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后看向姜升月。

他不是一个轻易外露情绪的人，但在末日后能见到熟人还是动摇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面色恢复平静，严肃地说：“我其实是有件事要提醒你，你还记得王诚吗？”

姜升月歪头：“王诚？你那个同事？”

武则川点头道：“对，就是威龙公司那个，之前我们给你看过仓库，两天前王诚跟我偶然遇见，他提起你。”

姜升月挑眉轻笑：“他想让你跟他一起去洗劫我的仓库？”

武则川眼中闪过惊讶，没想到姜升月这么敏锐。

“对，他跟我说他加入了一个什么组织，想拉我加入，但是我这里不方便他就放弃了，具体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我不清楚，反正他看起来对自己的团队很自信。”

“他既然已经想到了仓库，我没答应他应该还会找别人，你要小心点。”

姜升月弯了弯眼睛：“谢谢提醒，那里的东西早就转移了，我会小心的。”

武则川松了口气，心中惦记的石头放下，转身就想走。

那边等着的孙泽早就不耐烦了，拧着眉张望这边，但是距离远他什么都听不见。笔趣阁

他看到武则川转身准备过来，刚要说话就看见那个瘦弱的女人拽住他，跟他说了什么。

“你等一下。”

武则川看到姜升月两根手指揪住了他的上衣下摆，有些疑惑。

姜升月轻声对她后面那个纹着花臂的男人说了什么，那男人却瞪了他一眼转身向羊舍走。

在武则川疑惑的目光中，那个花臂男抱出了一只羊，放到他脚边。

武则川面露不解：“这是？”

姜升月笑着说：“这算是给你的报酬，你主动给了我消息，我不喜欢欠别人，这算是给你的报酬。”

武则川眼中闪过犹豫纠结，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一个消息不值这么多钱。”

周乾有点不耐烦，啧了一声：“那你还想怎样？总不能现场给你把羊卸了吧？”

武则川没介意他语气中的不友好，转而对姜升月说：“你这位同伴受伤了是吗？”

姜升月有点诧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