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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鬼啊,鬼啊!!”
“啊啊啊!!!”
惨叫声很快平息,上门的衙役捧腹在地,面色苍白,流着冷汗,再一会儿便直接晕了过去。
隔壁屋子一片安静。
人虽未死,但这一天里别想给李元和谢瑜带来麻烦了。
李元用完这一式后,正想提出“搬家”,但微微侧头的余光里却瞥见了谢瑜眼里一抹隐晦的恐惧。
双手变鬼手,这对这位六品小姑娘的冲击太大。
李元眸光微微动了动,下一刹收起鬼手,又长叹一口气,喃喃着道了句:“这双手下次持刀,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了。”
说罢,还未等谢瑜反应,他的拳头捏紧,狠狠砸在地上,然后又举起,摊开,道:“我的这双手,是曾经舞过长刀,降过烈马的,可如今竟只能用这阴诡的力量了.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他呼吸都快了,神色显着激动,眸光里隐约还藏着泪芒。
谢瑜愣了下。
李元颤抖着双手,虎目含泪,看向身侧娇美的美妇,道:“小瑜儿,你不会嫌弃我吧?”
谢瑜一把抓住他的手,轻声道:“怎么会?”
李元忽地抱紧她,道:“谢谢你。”
谢瑜眼中的恐惧消失了,她的双手也轻轻搂住了李元,然后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元道:“搬家。”
“好啊。”
“不问去哪儿?”
“哎呀,别啰嗦啦,快收拾东西。”
事实证明,就算一个男人已经成了天魂二境、地魂一境,在家里该干嘛还是得干嘛。
李元快速地收拾了行李,然后背着大包,和谢瑜去闹市买了辆马车,又充当起了车夫,屁颠屁颠地用那双“曾经舞过长刀,降过烈马,如今竟只能用阴诡力量”的大手挥舞马鞭,抽出“啪啪”的声响。
轮毂悠悠转动,离开了这座小城。
路畔花开,但算不上美。
到处坑坑洼洼,很多地方都有挖掘的痕迹,李元一扫就知道,不是野菜被挖了,就是下面被掘了个坑用来裹席薄葬。
人间,还是如此啊
“喂。”
马车里传来声音。
李元没应。
谢瑜又轻声道:“别难过啦。”
李元自嘲地笑笑,应了声:“嗯。”
谢瑜“嗖”一下,如猫窜了出来,和他挤在御手席上,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道:“你想呀,你又化出那么高的金身,双手还能使用恶鬼的力量,这真的很强大了,至少至少我都没见过比你强的。”
“强吗?”
李元微微抬头,自嘲地看着天穹。
“强啊!肯定强!”谢瑜捏着小拳头为他打气。
李元叹息道:“那又如何?不过一双再难执刀的手罢了。”
“哎呀,孤城,你别再这么想啦,就算不能用刀,你还有力量啊。这么强的力量.”谢瑜安慰着。
可旋即却又被一声重重的叹息打断。
谢瑜侧头,却见男人无暇的侧影在夕阳里显出剪影,而给人以孤单落寞的感觉。
她不再多言。
也许,真正的刀客便是如此吧?
她越是安慰,他怕会越是难受。
于是,她挽着李元的手,靠在他肩头,目光凝视着他在夕阳御车的手。
春日晚风,拂面不寒。
谢瑜安心地闭上眼,她忽地感觉这辆马车便是这般一直一直地、不停歇地、没有尽头地往前,也是挺好的。
李元侧头,看着熟睡的谢瑜,取了薄被为她轻轻披上,在马车并不剧烈的颠簸里,他忽地想起刚刚自己浮夸而尴尬的表现,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旋即,他的眸光变得深邃起来,那捉摸不定的神色便如月下的深海。
当晚,他继续尝试“鬼手”。
如此一连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