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升先是一愣。
镜子?什么镜子?
“铜镜!”
林逸说完这两个字,脸上立即就被红纱紧紧裹了起来。
汪强的双腿在拼命的挣扎,两只脚把椁室的外壁踢得咣咣响,嘴里已经含含混混说不清话了。
铜镜?
铜镜!
钱升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林逸的背包里翻出那面“太宗正冠镜”。
举着镜面朝向那棺材中的陶俑照了过去。
那陶俑的面目刚刚出现在铜镜中,就听见它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紧接着全身的陶片开始循着那一道道的裂纹,一片一片的散落到了棺材中。
汪强这里的危机暂时解除,等到所有的碎片尽数落入棺中,那两条裹着林逸的红纱也开始迅速从他身上抽离。
片刻的工夫,已经全部收了回去。
林逸整个人就像一个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双脚打了几个转儿,终于还是踉跄倒地。
钱升现在是根本不敢去看棺材里的情况,双手举着铜镜对准了棺材,慢慢的迂回着,向汪强身边靠近。
“汪爷,林爷,您二位没事吧?”
汪强靠着外层的椁室,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脖子,接连咳嗽了好久,半晌才终于开口。
“咳咳,我.我没事,快去看看老林。”
“林爷,林爷,您没事吧?”
林逸四仰八叉在地上躺了一会,活动活动手脚,长出了一口气,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
“妈的,竟然被摆了一道!”
说着,伸手从钱升的手里接过铜镜,向棺椁前走去。
“林爷,您怎么怎么还敢过去啊?”
林逸冲他摆了摆手。
手里铜镜的镜面一直照着棺材里的唐代侍女像。
那尊侍女陶俑居然又一次在棺中合成一体,恢复了原样,静静躺在里面,脸上依旧挂着那一抹瘆人的微笑。
“老汪,你怎么样?”
汪强慢慢的站起身,活动了两下脖子。
“还行,脑袋还在。老林,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赤衣凶!”
“赤衣凶?”
钱升和汪强异口同声的疑惑道。
“莫不是那个‘赤衣凶,笑面尸,鬼笑莫若闻鬼哭’的‘赤衣凶’?”
钱升到底对摸金这一行比较了解,这口诀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一听这名号,就立马能联想到出处。
“不愧是钱掌柜,果然见多识广,但是,我只能说,这玩意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不是?有个准话没有?”
“咱们能不能先给这棺材盖上再聊?要早点给这棺材板合上,哪里还能出这种事?”
“对对对,林爷说的在理,快,快给这玩意盖上,千万可别再出来吓人了。”
于是,林逸举着铜镜,汪强和钱升两人合力把棺板盖了上去,又把内椁和外椁室的顶盖全都盖了个严严实实。
汪强还怕不保险,又从外面吭哧吭哧搬了不少残损的青铜器进来,压在了外椁的顶部。
“妈的,这回我看你还能再站起来!”
搞定了这一切,林逸这才收起了铜镜。
“如果不是这玩意,咱们仨这回可就真得折在这了。安置陶俑的人,绝对是个行家里手,这手段也是真的阴狠毒辣。”
“林爷,此话怎讲啊?”
林逸用麂皮包好铜镜,拿在手中,指着旁边的棺椁道:
“要是用摸金一门的手艺,升棺之后,看到这样的场面,只会用对付‘赤衣凶’的手段来对付它。
可事实就是,用摸金一门的手段,压根降不住她。
所谓‘赤衣凶’,就是身着一身红衣下葬的尸体,身前怨气缠身,死后怨气不化,一旦尸变就会化身索命厉鬼。
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