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我们?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好吗?”林雨山鼻尖酸楚,泪水迅速在眼眶堆积起来,委屈加上火气一齐涌上心头。“你快放开我。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似乎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徐孟洲的身体松弛下来,放开她的肩膀仰头靠回座位上。他眼皮半阖着,眼中含着的不知是泪还是雾气,将垂下的睫毛浸得湿润。
他嘴唇微启,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右手垂在一旁,任由鲜血汨汨渗出。仿佛已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
醒目的鲜红色血液刺痛着她的感官。
自十三岁起就与他在同一屋檐下相处,她从未见过徐孟洲如此情绪外露的样子。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是的,一定是这样。
她了解他。徐孟洲从来不对人说心里话,包括对自己也是这样。
看到他自苦,林雨山对他的爱怜更深一分,他们实在太像了,他不是无人欣赏的艺术品。
是不容亵渎的圣经。
林雨山紧咬着唇,小心地捧起他正在流血的手想看看他的伤势。她的动作极轻极柔,生怕一个不当心就弄疼了他。
徐孟洲却不留情面地抽回了手。
他抽手的速度太快,在林雨山看来好像是嫌弃、仿佛根本不屑于和她有任何身体接触。失去血色的双唇紧抿着,一句话多余的话也不说,双眼只是木然地望着窗外。
他抽手的动作,彻底压垮了林雨山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徐孟洲,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是,我是见不得人。你呢,你很高尚吗?”她声音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从唇齿间蹦出。心脏一阵绞痛,她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泣。林雨山分不清,从前那个温柔至极的人,和如今坐在身旁心却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徐孟洲原本失焦的眼神又重新凝聚起来。
“徐孟洲,我就不应该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你,不应该每天都着了魔似的期待和你打电话。”最后一道防线被击溃。她不敢看他,认命似的将头重重地往副驾台靠下去。
“徐老师,我好累。四年了,我真的装不下去了…”眼泪顺着睫毛大颗滴落在地上,此刻只有低下头,才不会被对方看到自己狼狈又羞赧的面目。
“别说了。”
失控的情绪一路裹挟着将她推到了最高点,再也无法回头。
她继续控诉着:“在学校的时候,你为什么突然说要给我过生日?为什么要让我高兴?为什么我让你出来你就出来?你最好离我远点儿!就算我主动找你,你也应该拒绝我才对,你明白吗!我就不该同情你,就该让你一直被人……”
“别说了!”
身体突然如同被一道电流贯穿。徐孟洲倏地扣住她的后脖颈,将她强行扭转到自己面前。
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这么多年了,徐孟洲从未这样对待过她。
四目相对,她仰视着他。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能感受到他冰冷的鼻息从面颊拂过。
是无声的警告。
虽然被他压倒性的力量控制住,林雨山还是不服气地将头侧过,微微偏离他的视线。她眉头紧蹙,凌乱的发丝混合着泪水粘在脸上。眼中虽噙着泪,却不愿服输般地斜眼瞧着他,与他指间的力量暗暗较劲。
“怎么急了,不想听真话吗。”林雨山扭过头冷然道:“还是你觉得,只要不说就可以当作不存在是吗?。”
“不管什么问题,说话之前,先想清楚。”徐孟洲启唇,压抑着情绪一字一句沉声道:“有时候,人都会头脑发热。”
“头脑发热?”林雨山扫了眼他扣着自己后脖颈的那只手,“你在说你自己吗?”
徐孟洲缄默。
他的脸近在咫尺,甚至皮肤纹理都清晰可见。
他的目光含着怒意与微不可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