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鹤还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懊悔和遗憾,懊悔自己的选择,遗憾自己不能陪伴在女儿的身边,陪着她长大。
云子鹤相信,若是他还活着,若是他并非身不由己,他定然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严攸宁听罢,只觉得整颗心都瞬间涌起一股温柔的暖流,眼眶也酸酸胀胀,热乎乎的,眼泪几乎要流了下来。
有了他这话,严攸宁觉得自己所有的期待都有了落点。
她终于可以确定,她不是没人要,没人爱的小孩,她只是跟父母的缘分太浅罢了。
这一晚,严攸宁又做了梦,在这个梦里,她看到了自己的爹娘。
她依旧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她却知道他们在对自己笑,笑得温柔慈爱。
严攸宁醒来时,她的嘴角也是挂着笑的。
她不再感到彷徨和孤单了,即便他们已经不在了,即便她从未见过他们,但她也能感受到他们对她的爱。
而兰清笳见了严攸宁回府之后,就第一时间找了秦淮,说出了自己的诊断。
听到她带回来的确切消息,秦淮也没有特别惊讶,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既然已经确定了此事,秦淮当即就想去书房给熙元帝写奏章,禀明此事。
但兰清笳却是拦住了他,问,“这封奏章,你打算怎么写?”
秦淮不明所以,“当然是如实写,还能怎么写?你是有什么顾虑吗?”M..
兰清笳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你打算提及攸宁那孩子吗?”
秦淮闻言一顿,这才明白了兰清笳的顾虑。
在这件事中,严攸宁的作用无疑是巨大的,秦淮理应在奏章中如实禀报此事。
但是,严攸宁的身份又有一定的特殊性,若是让熙元帝知道了她的存在,对她来说,不知是福是祸。
秦淮非常没有原则地表态了,“听你的。”
兰清笳听了,心中勉强满意。
还算他识趣。
秦淮十分自觉地问,“那你觉得,是提还是不提?”
兰清笳反问,“我若说不提,你就当真不提?你就不怕担个欺君之罪?”
秦淮一本正经道:“可我更怕惹你不快。”
这一句话,就让兰清笳绷不住脸了,唇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
她嗔了一句,“一把年纪,倒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