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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走动的人群、嘈杂的人声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周遭的一切都被屏蔽。
她有些僵硬地坐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双手插兜正笑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她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画面,也曾做好了永远见不到的准备。
偶尔也会在脑海中想着如果自己再次见到陈肃,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而她又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跟他打招呼。
可当他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那些曾经所有准备好的重逢话术就像是在脑海中被抹掉了一般。
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好久不见。”
陈肃在她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苏琪张了张嘴,嘴角勾起了一抹略带着些尴尬的笑意,声音有些干涩:“好巧,你也在这里。”
陈肃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她,才缓慢地开口道:
“不巧。”
一阵冷风吹过,空中飘着的雪花吹在了她的脸颊上。
可苏琪并没有在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说:
“我知道你在这里。”
二十分钟前,陈肃还在陈家的客厅里陪父母看着春晚。
觉得有些无聊,便打开了朋友圈,碰巧刷到公司里的一个员工发的在瑞格广场的视频。
他也只是鬼使神差的点了进去,却没想到会在视频里看见苏琪的身影。
明明只是一个被挤在人群里的背影,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立刻就关了手机拿起手边的外套,出了门。
“一个人在这等零点?”
见苏琪一直沉默着,陈肃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静。
苏琪点了点头:“嗯,家里没人。”
如今的她,只是孤身一人。
陈肃在她的身边坐下:“现在好了。”
他勾了勾唇:
“现在有人陪你一起过年了。”
苏琪看向陈肃,似乎是被他这句话给感动了,眼眶中竟然泛起了水雾。
如今自己孤身一人,有时候听见这样的话,心里也会有些酸涩。
习惯了一个人从这到那、一个人过节,当有人为了陪你而赶来时,她也会感动。
陈肃并没有看她,而是仰头看着屏幕上播放的春晚。苏琪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笑着耸肩:
“谢谢你啊,陈肃。”
说着,她拿起手边还有一罐没有开的啤酒,递到陈肃的面前:“喝点?”
“不了,等下还要开车,”陈肃看了一眼女孩被动的有些红的手,上面还被冻出了些冻疮,“冻疮?你涂药了吗?”
苏琪拿着啤酒的手顿了顿,将啤酒放在地上后便将手收回:
“不用涂药,都习惯了。”
以前小的时候,每年冬天爷爷都会提醒她注意保护自己的手,别到时候生冻疮。
可自从爷爷走后,少了一个天天叮嘱自己,在自己耳边唠叨的小老头,苏琪也渐渐地忘记了这些。
爷爷走后的第一年冬天,她的手上就生了冻疮。
算不上多痛,但很痒。
后来的每一年冬天,她的手都会生冻疮。
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
“我车里有冻疮药,”陈肃有些心疼地看向她,“跟我拿?”
“不用了吧。”苏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事的。”
“那我去拿给你。”陈肃没有给苏琪任何拒绝的反应,直接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打算朝停车场走去。
“诶——”
见陈肃执意要去,苏琪只好随着他起身:“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车内。
陈肃将车里的照明灯打开,昏黄的一小盏灯洒在两人的身上。
陈肃拿出冻疮膏,示意苏琪将手伸过来。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