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从他的右侧太阳穴插入,从左胸贯穿出来。人一时没死,抬到医院,呻吟了两天才死了。”
“工地上赔了一笔钱,刚刚才拿到。这个时候距离死者死亡已经十来天了。尸体在医院殡仪馆的冰柜里一直放着,车上的温度特别凉。”
“这个年轻的死者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很可怜。我不由得回头看了他一眼,也只看到一个花棉被。”
“车堵了很久,车里闷热,开了窗通风也不行。由于死者家里已经设好了灵堂,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催,死者的表哥着急,就下车去前面看看怎么个情况。”
“我一个人坐在车上,那时候年轻,也是第一次拉死人,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就不敢和尸体单独呆在车上。就在我准备开门下车的时候,忽然感觉后脖颈一凉,感觉有个人在我后脖颈吹了口气。”
“我一下子魂飞播散,后背的汗毛一下子立了起来。头也不敢回,赶紧从车上下来了。走到车旁七八步远的地方,我惊魂未定的点了一支烟。刚吸了一口,一个年轻人走过来,跟我借根烟抽,这种情况对于我们是常事。我拿了根烟给他,借着火光,我看到年轻人长的很帅,皮肤白皙,额头上有一颗痣。”
“我抽了几口烟,车流开始移动,死者的堂哥也小跑着回来,我们上了车,发动车就准备开始走了。刚才后颈被吹凉气的后怕让我下意识的去看了一下内视镜,忽然一个年轻人的脸出现在镜子里,皮肤白皙,额头上有一颗痣。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惊叫了一声,结果从梦里醒来,人还在车上,原来我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还在懵懵懂懂的回想刚才的梦境,死者的堂哥跑了回来,拉开车门,说走了。原来车队已经开始缓慢前行了。”M..
“这次堵车整整堵了一个小时,我居然迷迷糊糊睡了这么久,感觉刚才的梦也不过几分钟时间。”
“车到了和宁乡董家庄,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大家七手八脚将尸体抬下车,我结算了费用,转身要走,车子却怎么也发动不着了。最近的修理厂也要七八公里,这么晚了也不上班。死者的家人还开玩笑说怕是死者感谢你送他回家,留你吃顿饭呢。”
“我无奈只得留在家里,他们安排我住在西侧的厢房里,那是个北方常见的盘炕,我也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刚睡下不久,屋里进来一个年轻人,轻轻把我拍醒,说是要去接死者的外公外婆,实在找不到司机,麻烦我再跑一趟,路不远,主要是老人腿脚不便,路费给两百元。”
“我想着有钱赚,这种事也不便拒绝,便起身和他走出屋外,堂屋里和院子里静悄悄的,也不像是办丧事的样子。我到了车前,想起车发动不着的事情来,心中忐忑,结果车一下子就发动着了。”
“那个小伙子上车坐在我旁边,车里黑乎乎的我也看不清他的脸,他说了个地名,看我不知道,就一路指点着走,也没走多久,路边就看见一盏灯亮着的小院子,方方正正的,干净整洁。”
“年轻人下车去了院子,不一会儿接了两个老人,掺扶着上了车的后座,我看那个爷爷蛮热的天气还戴了个深色的礼帽。三个人上了车,我们原路返回。”
“到了家里,小伙子搀扶着老人先进去了,我锁好车门,往院子里走,却看见院子里人来人往的,都在准备丧事。那个年轻人跟着我进了屋,给了我200元钱。屋里有灯光,我在灯光下看得清楚,这个小伙子就是在路上和我借烟抽的那个,额头有个痣。”
“我看了看表,凌晨四点多,想着再睡一会儿,天亮还早。可是外面办丧事的人多吵闹,怎么也睡不着了,我想着车子既然能发动着,干脆早点儿走吧。”
“出了厢房,来到院子,院子里大家都在张罗,好多人知道我是司机,也跟我打招呼。我想着要走了,按照礼节,给去世的人行个礼吧。走到灵堂前,接了三根香,插到香炉里。这个时候,我正好看到灵堂前的亡者遗像。”
“我头里嗡的一声,那个遗像上的人正是路上和我借烟,昨晚又让我去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