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刚才的一番力斗,所耗精力极多。
刘美屯一言不发,开着车在黑夜中目光灼灼。我问他:“咱们这是去哪儿?”
刘美屯说:“噬梦鬼城!”
我说:“远吗?”
刘美屯说:“你去过的,就是大树岭39号。”
车在深夜里,快速的前行,我的思绪回到了那个夜晚的大树岭39号。
那个夜晚改变了我的一生,或者说改变了我们几个人的一生,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几个人现在的境况如何,过去的经历中,他们被幽禁,被折磨,是我的梦境还是真实?
我想,今晚就可以揭晓答案了,我不由得有些激动。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沉沉的睡去了。
突然我被一阵冷风吹醒,前排的车窗开着,车停在路边,车窗外站了几个人。一个人正躬身在副驾驶的车窗外,和钟九城说着什么。
钟九城从外面那个人手里接过来一个大包,扔在后排我的傍边。
突然外面的那个人伸进头来,笑着对我说:“醒来了!”
我愣了一下,半天才看清楚,居然是董崇明。故友相见,我非常开心,我不由问道:“你也去吗?”
刘美屯说:“他还有别的任务。咱们走吧。”我和董崇明道了个别,车窗摇起,我们又上路了。
这一次没走多久,车子停了下来,黑暗中,一个小区影影绰绰的在黑暗中,我下车来,果然是当初来过的大树岭39号。
钟九城让我把那个大包背在后背。三个人下了车。也没看到什么保安,我们鱼贯而入,我带路,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当初来过的二栋一单元。
很快我们来到十一楼,站在一号房的门口,我努力回忆那个密码。钟九城却极为熟练的输入了几个数字。滴的一声,门开了。
屋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们打开手电。还是那个老样子,我一下子冲向那排骨灰架,那里有写着我们六个人名字贴着我们遗像的骨灰盒,盒子里是我们在那夜梦到的七个东西。
突然砰的一声,在离那个骨灰架两步远的地方,我碰在一个无形的空气墙上,额头和鼻子传来剧痛。我一下蹲在了地上。
钟九城说:“噬梦鬼楼的三界墙哪有这么容易穿过。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在这个空间里。”
我镇定下来,伸手去摸,那堵把我碰的生疼的墙却并不存在,看不见,却也摸不着。我要往前走,却也走不过去。
这一次的诡异,不再有隔墙。无论我怎么走,那个骨灰架始终离我两步之遥。
钟九城说:“这些骨灰盒中装着什么?”
我言简意赅的把我们那天晚上的经历和骨灰盒中装的那几样东西跟他讲了一下。
他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说:“那把梳子,是一个九世冤魂的头盖骨,在五台山青瓦寺的石门槛上经七七四十九夜磨砺而成,叫断魂梳;
拨浪鼓是蒙古一位杀人无算的食人恶僧的人皮蒙的,两个鼓槌是他的中指第一节骨节,叫做丧心鼓。
梭子曾是晚清轰动江南的织布机连环杀人案的凶器,被称为离魄梭。
银手镯是藏传佛教吐蕃王朗达玛灭佛之时杀了一万多僧人的侩子手带过的、叫亡命镯。
丧鞋是九幽山庄的庄主入殓时穿过的九幽鞋。这位庄主未载于正史,但他是盗墓世家,解放前绿林中人无所不知。
剃刀是义和团进北京前誓师大会为八百冲锋营剃头铭志用过的,叫别世刀。
这六样东西,无不关联着屈死冤魂,后来被道教华南闾山派的一位高手炼制成锁魄神器,他们是用来封锁人的识魄的!”
我不由问道:“识魄是什么东西?”
刘美屯说:“我们都知道人有三魂七魄。指人的精神、神志的组成部分。三魂包括天魂、地魂和人魂,古称为胎光、爽灵、幽精。七魄包括臭肺、除秽、非毒、吞贼、雀阴、伏矢、尸狗。但是很多人不知道,除了七魄之外,人还有三识六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