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水榭(2 / 3)

职。

倘若江颂月与他成亲,那躲藏在暗处的夜鸦山匪顾忌他的身份,首定不敢轻易动手。

怎么看,两人成亲对江颂月来说,都是利大于弊。

纵是自觉高攀,老夫人也不愿江颂月表现得太卑微,问:“人都瞎了,你梳妆给谁看?”

江颂月如梦惊醒,“是哦!”

江老夫人再道:“不必去花厅了。你腿脚不便,让他多走几步到这儿来。其余的照正常招待贵客的方式来。”

一声令下,管家侍女齐声应是,退下忙碌去了。

江老夫人这样说有道理,但贵客来访,主人家既不梳妆,也不亲相迎,江颂月总觉失礼。

府中仅有她祖孙二人,她无法去迎接,难道要祖母这个长辈去吗?

算了。

江颂月最终没反对,只是坐端正了整理起仪容,完了再往前倾去,想把架在石凳上的脚放下,好显得端庄些。

“他看不见!”江老夫人拿着拐杖戳她的手。

江颂月“哎呀”躲着,道:“我怕他的小厮看见告诉他。”

“你气死我得了!”江老夫人嘴上生气,实际上看着孙女儿这样,回忆起自己的年少时光。

情窦初开的姑娘都这样,傻里傻气的。

稍坐了会儿,她道:“得了,今日我还是不见他了,就说我病了在屋里躺着。”

江老夫人被侍女扶回去。

闻人惊阙被管家带来。

江颂月所在的水榭背靠花墙,半面临水,有两条通道可以抵达,一条连接里院,是低低架在水面的曲折石桥,另一个是通向外院的青石小径。

小径中间有一段是由铺在水中的石块构成的,连通着两个池塘,约莫四五步,需要踩着石头过来。

常人眼中,这是趣味。

放在盲眼的人身上,就成了障碍。

江颂月看着止步于石块前的闻人惊阙与懊恼的管家,觉得若她是这时的闻人惊阙,会觉得被人戏耍嘲笑了,可闻人惊阙未见怒容,甚至在笑着宽慰管家。

无论何时,他都礼数周全、从容不迫。

江颂月低头看看自己翘起的小腿,忙喊侍女取张毯子过来。

待她将不雅地翘着的小腿遮上,闻人惊阙也到了水榭中。

不等客套,江颂月就惊讶问:“你的脸怎么了?”

“目不能视,难免会有磕绊。”闻人惊阙笑着回答,颧骨处细长的疤痕带着血迹,格外刺目,“小伤,不碍事的。”

江颂月心里不是滋味。

她与闻人惊阙两个残缺不全的人流落山野时,都没有磕绊受伤,怎么回府反而受了伤?

是被人欺负了吗?

人多,就会有纷争。

江颂月知道,大户人家的阴私有时候比猛虎还要可怕。

恰在这时侍女送来茶点,她借势瞟了眼候在水榭不远处的木犀,低声道:“你府中下人照顾得不尽心吗?”

闻人惊阙扬着的嘴角微收,默了默,语焉不详道:“总有独自一人的时候。”

像是怕江颂月误会,他解释:“例如睡醒时,不知身在何处、是何时辰……”

“没有小厮守着吗?或是、或是……”

有钱人家的公子都是有通房侍女的,小时候照顾,长大后暖床。江颂月的表哥周贯朽就是这样。

江颂月跟着宋寡妇那几年,见识过很多,房中事也是知晓的。

她从不畏惧提及这些,然而这会儿对着闻人惊阙那张不可亵玩的清俊脸庞,突然耻于开口。

“闻人只能接受携手一生之人酣睡身侧。”闻人惊阙答了她第一句,再答她未问出的话,“没有通房和妾室。”

江颂月的脸顷刻红成夏日晚霞。

这话题似乎越界了。

她一面这样想,一面止不住的高兴。

没有意中人,后院干净,现在受伤了正需要亲密的人照顾,是提出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