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燕窝,这些钱,就当是他们夫妻给她的补偿吧。
“月亮光光月亮光光,月亮光光照地堂,船沉低,淹死一船大笨猪,哈哈哈……”
“左一个拿白布,右一个拿黑布,你们都是鬼!是鬼!”
蒿小桃突然把脸凑近女人,对女人傻乎乎地笑着,还指着女人嘻嘻地道:“你是鬼,还是很丑很丑的鬼,好吓人……哈哈……”
说完,她的双脚像踩了弹簧一样,往后弹跳好几步。
站稳好,她扯着头发,低着头,歪着脑袋看着女人,一脸的傻样讲着让女人想发火的话:“你印堂发黑,活不了多久了,你牙齿缝隙好大,漏财,穷鬼。你是穷鬼,你是鬼。”
突然,她用力地扯着头发,头皮被她拉扯得生痛,她漂亮的脸蛋狰狞了起来,有痛苦,有不甘,嘴里不停地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女人紧皱着眉头,上前去心疼地抱住蒿小桃:“我可怜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这样简直是拿刀割我的肉……”
如果仔细看,她的眼底,没有一丝母亲对女儿的疼爱,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冰海,还泛着一丝恨意。
阿艳站在旁边,看到的,是一副母女情深的画面。
蒿小桃发病,女人心痛。
女人痛心疾首地看着阿艳:“阿艳,你去重新给小桃炖一碗燕窝,让她吃了安神,不然她今晚又要闹了。”
阿艳点点头,进了厨房。
女人松开抱着蒿小桃的手,用只有蒿小桃听到的音调,轻声对蒿小桃道:“方洵的父母把方洵的遗物都烧了,连你写给他的信也全烧了。”
“啊——”
蒿小桃突然像是头很痛一样,双手抱着头,尖叫起来。
她目光赤红地瞪着女人,癫狂地喊道:“方洵没有死!他是神啊,他死不了的!他没死……”
“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啊,方洵,我的头好痛……方洵……”蒿小桃躺在身上,蜷缩着身体,一边叫着方洵,一边喊着头疼,她的眼角不停地有眼泪流出。
女人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连眼神都懒得伪装,冷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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