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九卿列侯,他们也在诸葛亮的身后朝着那万余精兵献上了三揖拜送的礼节。
他们的身份或许与那万余精兵有着云泥之别,但他们之间却有着一个共同的身份——季汉的理想者们。
此礼不止敬这万余精兵的义无反顾,亦敬数十年来为大汉基业献身的先驱者们。
良久之后,诸葛亮缓缓抬起了身子。
到这时,万余精兵的身形都已经消失在前方的山林之中,后续跟上的则是一队队押运物资的民夫们。
万余精兵身形的消失后,剑阁内外的东风也渐渐停息。
这让诸葛亮的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亦让他的心中浮现了一段话。
今日为师借一场东风,赠你数万精兵!
这场仗,要好好打!
立于南郑城墙上的糜旸突然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又打了一个。
突如其来的喷嚏,引得糜旸周围的众人对糜旸投去关怀的眼神。
当下战事紧急,大将军可不能病倒了呀。
糜旸倒是没因为突如其来的喷嚏,觉得自己的身体可能着凉了。
来自后世的他,更倾向于他的喷嚏源于有人在遥远的千里之外想他。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在暗摸摸地咒骂他。
这也很正常,人站得高了,总是容易被人惦记,不管是好的坏的。
只是人站的高了,还容易有一个长处,那便是看得多。
可看得多的长处,放在局势对己方不利的战场上,那很可能就会演变为一个坏处。
例如当下。
看着大量魏军的民夫,辅兵在南郑城的周围搬运泥土石料,糜旸只感觉他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曹阉,真要来水攻!
糜旸也不知道吴懿的那一箭,是否真的让曹真变太监了,但介于曹真的恶劣品质,糜旸一向不吝啬以最大的善意祝福对手。
返祖归宗,在当世不算祝福还能是什么?
城墙不止有糜旸在,还有他的一众部下。
相比于糜旸察觉到魏军意图后的“镇定”,州泰等人可就没这么从容了。
哪怕是怕担心影响军心,没将心中的担忧直接说出来,可他们脸上的不安那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这几日城墙上有军士来报,说是魏军有异动,于是糜旸便带着一众属臣走上城墙前来观察。
相比于城墙上军士的茫然不知,被糜旸教导过水攻之道的州泰等人,一眼就看出了魏军是在做什么。
建堤围!
这是糜旸所说的水攻之道的第二步。
或许短短时日之内,水攻的第一步魏军不一定能做好。
但魏军既然能开始做第二步了,那就证明第一步魏军势必也正在进行,甚至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度。
这,怎么办?
州泰等人下意识将求助的目光望向糜旸,糜旸在见到这些目光后,便带着一众属臣从城墙上走下。
走下城墙后还未等回到州牧府内,在一处四下无人的地方,州泰便急着对糜旸言道:
“今贼军真如大将军所料欲水淹南郑,接下来我军该如何自处呢?
城内百姓,又该如何自处呢?”
州泰显得最急切是因为他是糜旸的众部下中,最清楚水患灾害的人。
想起以前在南阳时遇到水灾千里一片洪泽的景象,州泰就难以镇定。
一旦真让魏军的水攻之策成行,哪怕汹涌的洪水不一时间冲垮南郑的城墙,但城内的许多生民也必然丧生在涌进城内的洪水之中,这让身为南郑县令的州泰心急如焚。
在他的兢兢业业的治理下,南郑好不容易聚拢了数万居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丧命吧。
而当州泰发言之后,其余如法邈等人,也相继表达了自己内心中的担忧与不安。
听着诸位心腹的盘根进言,糜旸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