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真是多心了。
左将军多年来为大魏立下过许多汗马功劳,孤又怎么会疑心左将军是忘恩负义之人呢?
孤方才之所以迟疑,是在担心要是左将军深入虎穴,你的的安危该如何保证呀!”
说完后,曹彰的脸上果真浮现了几分担忧的神色。
好似他方才真的从未对张郃起过疑心一般,亦好似当下他真的是在担心张郃的安危一般。
但曹彰的话,还是让张郃明白了他要表达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你要是选择亲自去汉营,那我还是不会放心的。
在曹魏这个充满诡谲的大染缸内,听得懂言外之意,几乎是任何臣子想生存就必须学会的技能。
数十年来的战战兢兢,让张郃在这方面足可以称之为大师。
望着曹彰“担忧”的脸庞,张郃拱手道:
“臣不会去汉营。”
听到张郃做出这份保证,一旁的夏侯楙这时也大笑起来。
夏侯楙走到张郃身前,用手拍了拍张郃的另一边肩膀,他满意得说道:“若如此,我与子文就可安睡了!”
在将心中的隐忧排除后,曹彰收回拍在张郃肩膀上的手,继而问道:
“若卿不亲自前往,卿又该如何施为呢?”
面对曹彰的这番询问,张郃躬身对着曹彰说出了他的想法。
听完张郃的想法后,曹彰先是思虑一番,然后脸上就露出了笑意:
“卿,果真大才!”
“一切就按卿说的去办。”
渭水可谓是关中的母亲河。
渭水不仅为它沿岸的县城提供了水源,它还延伸出许多支流,分别灌溉着整片关中平原。
单单在长安城外,就有着渭水的三条支流流经。
那三条支流在农时,会成为长安城内外的主要取水地。
而在战时,那三条支流就会是长安西面的三道天然防线。
可惜的是纵有天险可倚靠,眼下处于风雨飘摇中的长安城,也再难分出兵力外出前来阻击汉军。
在没有任何阻击的情况下,急行军的汉军两日内就齐齐然渡过三条渭水支流,安然来到了长安城外的数里处。
长安城外的魏军斥候,在看到地平线上有着大量威风凛凛的汉军出现后,他们脸上早就浮现了惧怕的神色。
而随着汉军的不断接近,他们在看到那面糜字战旗后,整个人更加不好了。
于是一道万分紧急的军情,以最快的速度从长安城外传递到曹彰的手中。
在得知糜旸到来的消息后,曹彰因为紧张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但他很快便命身前的斥候前去寻找张郃。
看着斥候离开的背影,曹彰略有放松的将他刚才吸的那口气给吐了出来。
得亏之前早有谋划。
希望一切顺利吧!
糜旸骑乘在战马上,意气风发的远远眺望着那座雄伟的城池。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糜旸都是第一次看到长安城。
或许因为距离尚远,糜旸无法第一时间看清长安城的全貌。
可仅仅是管中窥豹的一眼,就足以让糜旸的心中升起对长安城的赞叹之情。
如此雄伟壮阔的城池,真不愧是我大汉的家。
够气派!
在心中赞叹之情的激励下,糜旸正要再度下令,让全军继续加快行进速度。
可还未等糜旸的命令发出去,一道意外的消息就突然传到了糜旸的耳中。
“长安城内有使者来访?”
糜旸有些困惑地看着马下的黄权。
糜旸一开始是没意料到会有这件事发生的。
在沉思一番后,糜旸问黄权道:
“可知是谁的使者?”
面对糜旸的询问,黄权拱手一五一十的答道:“据斥候捕捉到的使者所言,他乃是张郃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