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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糟糟的有很多东西,一会在想着结婚,一会又在想闻繁。

还有什么……绍熠随视线定住,对,还有醒酒汤。

闻繁说要喝了醒酒汤再睡。

他喝了,他得和闻繁说一声,不然闻繁又要担心。

于是绍熠随问了刘姨那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给闻繁拨了电话。

兜来转去他还是没忍住。

电话响了一会才接通,闻繁似乎睡着了。

听筒里传来青年迷迷糊糊的声音:“绍熠随?怎么了?”

那道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比平时听起来还要好听。

绍熠随邀功一样的语气:“繁繁,我喝了醒酒汤。”

“哦……”闻繁翻了个身,传来柔软布料摩擦的声音,他很困,所以下一句话许久才接上:“我知道了,胃不疼吧?”

“不疼。”

“那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上班,睡不好又要不舒服。”

绍熠随:“嗯。”

电话挂了,房间又陷入了宁静之中,恍然比刚才还要冷清。

刘姨好容易反应过来,她试着问道:“绍先生,您的意思是,想让繁繁过来住一段时间吗?”

绍熠随拇指蹭着指关节,许久才道:“好像是。”

刘姨越发困惑,好像?

绍熠随脑子里那层砂纸终于破开了,他好像就是那个意思。

这个家里没有闻繁,所以才冷清。

-

那天晚上过后绍熠随又开始忙得日夜颠倒,闻繁几天没看到他的身影,一眨眼到了绍熠随生日这天。

六月初一,绍熠随二十八岁的生日。

他们认识二十年,每年生日都在一块过,哪怕是绍熠随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都没例外。

绍熠随比他大两岁,也大两级,当时闻繁刚上大二,却正好是绍熠随在国外最忙的时候,他连夜赶飞机回来也没赶上,到的时候已经是国内的凌晨三点了,绍熠随在他宿舍楼下打电话,吃了口蛋糕,问他要了生日礼物——闻繁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木雕,然后又急匆匆的离开。

那大概是绍熠随这个大少爷那些年过的最草率的一个生日,想起来都发笑。

当时闻繁下楼下的匆忙,拖鞋都穿反了,头发翘着好几根,绍熠随笑他,把他摁在怀里一顿揉搓,于是头发更乱了。

临走时还被闻繁踢了两脚。

后来绍熠随回国接手了绍氏的产业,他也开了家琴行,工作都在云城,才逐渐稳定下来。

今天是绍熠随生日,闻繁打算下午五点就关门,他的琴行每天都会有学生来练钢琴,但没有定时,所以他的时间也还算自由。

学生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陆续离开。

“闻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

闻繁笑道:“嗯,明天见。”

琴行很快就没人了,闻繁看了下时间,五点刚过十分钟,他也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绍熠随这人很挑剔,工作以后每年的生日蛋糕基本都是闻繁亲手给他做的,别人做的不要,刘姨也不行。

闻繁早就把做蛋糕要用的食材清单发给了刘姨,刚才手机上就有刘姨问他什么时候到绍熠随家的消息,说食材已经准备好了。

闻繁回了句马上。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开门声和脚步声,有人进来了。

闻繁转头看去。

是一位家长。

闻繁有点印象,是琴行里一个小女孩的叔叔,好像姓盛。

他说道:“是小葡萄的叔叔吧?半个小时前小葡萄就已经被司机接走了,现在大概已经到家了,您可以打电话问……”

“不是的,闻老师,我是来找您的。”

门口的人年纪并不大,看着应该比闻繁还小一些,二十三四的样子,他穿着一身高奢名牌,门外还停着辆超跑。

闻繁:“找我?是要了解小葡萄学琴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