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宫廷文(囚珠玉)完(3 / 4)

的泪痕,抿唇浅笑道:“本宫的惜茗啊,在这明瓦朱墙的深宫里,却能生得如此明媚如花。”

“这宫墙之外的风景,惜茗你同忆画可定要好好看看。”

惜茗只觉殿下柔嫩的指尖划过了自己的眼角,力道极轻,顿时泣不成声地直接跪下来抱住了她的膝盖,“殿下惜茗求您,求您别走。”

“惜茗求您了。”

回应惜茗请求的是时南絮长久的沉默,她抬起朦胧的泪眼,只能看到自家公主很温柔地笑了笑,似是在看待一个撒娇的孩童的眼神,“惜茗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不会不明白的。”

已经不是她想不想留下的问题了,而是时间已经到了。

惜茗只能抱着她的腿,哭得分外狼狈,摇着头不愿意听时南絮所说的话。

可她知道,公主纵然待人纯善柔婉,却素来是说一不二的。

她哭了许久,时南絮从未见过性子欢脱的惜茗会哭得这般痛彻心扉,但却只能怜爱地一遍遍为她拭去眼泪。

离开前,惜茗一步三回头,每次都能够看到殿下就坐在榻上,手执话本,在灯影下显出温柔姣好的侧脸。

这支白玉兰发簪交由到陆延清手中的时候,他万分喜悦,连接过簪子时的手都在颤抖。

然而所有的喜悦在展开簪中字条时,烟消云散。

字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一句诗。

“只知锁向金笼听,未闻林间自在啼。”

她围困深宫之中,而他深陷官场朝中泥沼,早已无了自由之身。

纸片无声地滑落,似雪花般落在了地上。

三日之后,玉簪归还到时南絮手中。

这几日照旧汤药不断,针灸未停,萧北尘一连三日未曾上朝,只是守着时南絮。

这般荒唐的君主行径,让朝中不少官员都跪在了宸华殿门前,以命谏言。

皆道此乃昏君所为,万万不可。

暮春的雨下得急,萧北尘竟就这般让这些官员在雨中跪了一日,只是吩咐下去宫人为这些朝臣打伞遮雨。

待到时南絮睡下了,满面倦容的萧北尘才起身离开宸华殿,前往议政殿去批奏折。

今日的安柔倒是听话了不少,乖顺地喝了药,任由晏太医为她施针。

只是犯起病痛来,疼得在他怀中蜷缩成一团,折腾了许久才歇下。

待到萧北尘离开后,时南絮坐起身,柔声吩咐道:“惜茗忆画,为本宫洗漱更衣梳妆。”

她难得穿上了当年生辰宴时所穿红鸾凤袄裙,满头珠翠,因近些时日重病饱受折磨的脸有些憔悴,惜茗悉心地为她上了些许胭脂水粉。

不多时,镜中便重新出现了一位容光焕发的美人,眉似远山,面若芙蓉。

时南絮静静地在梳妆镜台前坐了许久,而后为自己点上了口脂。

当看到她抬手抽出了云鬟发髻间的银纹白玉兰发簪时,忆画同惜茗在她面前跪下了。

向来沉默寡言的忆画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圈住了时南絮捏着簪子的指尖,不愿放开手。

时南絮垂眸看了眼含泪水的忆画许久,她已经长大了许多了,眉眼都长开了。

她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置于忆画手中,又摸了摸二人的脸颊,而后轻声说道:“好了,让本宫一人待会罢。”

忆画不肯走,无论如何也抱着时南絮的腿不愿意松手,惜茗泪如雨下,每掰开她一根手指,眼泪就落下一滴。

内殿的寝宫这下便只有时南絮一人了。

她静坐了半晌,手指摩挲了手中的玉簪许久,而后打开了,将其中的药粉尽数倒入口中。

昏沉的困意渐渐漫上来,时南絮仔细理了理鬓发和华服的褶皱,在榻上安然躺好。

萧北尘可当真是像极了现实世界中她的家人,竭尽所有想要留下她,却未曾问过她想要的,并不是苟延残喘地留下。

反正都是迟早的事,她只想要安安稳稳地在睡梦中离去,而不是病到最后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