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番外·双生(2 / 3)

了。

画中人素衣钗裙,立于金桂树下笑得温婉如水,面容陌生而熟悉。

待到江念远回过神来,伸手摸索上脸侧,指尖触及一片冰凉的湿意。

江念远有些茫然地想着,自己为何会为一个陌生女子落泪呢?

自那日之后,江念远有了一个说不出口压在了心底深处的秘密。

他似是恋慕上了弟弟早逝的结发妻子。

实在是荒谬,怎会因着一幅画而心生波澜,恋慕上一个早已死去的素未谋面的姑娘。

每当镇子里的媒人来说媒时,兄弟二人都推脱着,久而久之竟传出似有龙阳之好。

有时,江念远坐在院中望着远处似血的残阳。

他自然是不会知晓也不会想起,自己与画中人所隔并非生死,而是十余年廊下庭院中的一声呼唤。

“长乐。”

江念远只会望着残阳,叹一声。

如此情意,实在是愚钝荒谬。

江慕寒番外爱别离

小公子的一生,注定颠沛流离,饱受别离啊——江慕寒

这是五岁那年除夕夜,阿娘抱着他前去市集逛庙会,长街上香气萦绕,都是身穿华服迎新的百姓。

娘按照以往一般,抱着他去了寺庙中为兄弟二人求个平安符。

寺庙除夕夜时格外多香客,但有僧人看顾着,倒也不必担心有人敢掳走他。

毕竟他可是江家最受宠的小公子。

于是阿娘将他放在殿前石阶上,嘱咐他好生坐着。

就在江慕寒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香囊时,不知从何处走过来一个衣衫褴褛的道人。

好好的一个道人,来这寺庙做什么?

那时的江慕寒还不懂,于是仰首看着来人。

衣衫褴褛的道人看了他眼尾的泪痣良久,似哭似笑地说着,“小公子此生,注定颠沛流离,饱受别离啊。”

恰好阿娘已经求完了平安符,出来要抱他,便听到这么个道人的疯言疯语,只当是此人说话不干净,来咒自己的小儿子了。

但阿娘纵然心中不悦,却还是给了这道人一贯铜钱,打发他走。

还嘟囔着此人净会胡说。

可如今想来,江慕寒觉得这泼皮道人说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江家灭门那日,爹娘惨死于来人剑下。

此为死别。

而后阿兄不知所踪,与他多年分离。

此为生离。

模糊的视野中最后就只记得少女莹白耳垂下轻晃的明月珰,有如珠玉。

自打被送上皇帝龙榻险些成为娈童后,昔日江家天真烂漫的小公子江慕寒便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雨夜。

往后只有备受朝臣百姓唾弃的东厂督主李寒衣。

宫里的日子这般漫长而寒冷,他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江慕寒都不愿去回忆了。

可是从未尝过甜有过暖的孩童,有朝一日尝得甜头,便会犹如饮鸩止渴一般,想要索求更多,再暖上几分。

可江慕寒清楚,这点暖意是他窃来的,如云烟般难以握于手中,只消一个不留神,便再也没有了。

七月二,是他的生辰。

有时岁月长,连江慕寒自己都不记得了,可时南絮却能记在心上。

他知晓,长寿面里她下了药。

可那又如何呢,只要是她亲手给予的,便是毒药封喉江慕寒也甘之如饴。

于是素来阴鸷凌厉惯了的督主,在生辰这夜,咽下口中的长寿面时,哭得好不伤心,犹如将要丢了糖的孩童一般。

但这不是毒,她只是想让自己安然睡下一个时辰。

意识消散前,江慕寒听到那声有如梦呓的感慨。

“为我一个过客心伤,多不值当。”

可江慕寒想告诉她,她怎能算得上是过客,他费尽半生周折,只为能与她结为夫妻哪怕是片刻,也足够了。

为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