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众人意料,裴镜云虽然接触武学和书文晚了些,但天资却极高,
不过一段时日,就得了武学先生和夫子的夸赞。
时南絮有时候撞见裴镜云褪下上衣在院中练武的时候,目光会不自觉地顺着他腰腹间滚落而下的晶莹剔透的汗珠下滑,还有那沉睡中的轮廓。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之后,时南絮顿时红透了一张脸,连耳根后都是红的。
这这家伙为何总是这般不知羞地到处招摇。
裴镜云却还会眉眼带笑的看着她,不知俗事似的问她,“小姐,奴的腰好看吗?”
但他却始终记得时夫人的叮嘱,不曾做出任何逾矩的举动。
最过分的一次,也不过是在灵溪寺有一回,时南絮带着圆福爬树去摘寺庙中熟透了的杏子,却不小心踩空了。
眼看着要往树下摔落,裴镜云上前一步将人接住了。
扑鼻而来的是时南絮身上的药香。
裴镜云知晓她身子骨弱,但性情却是全然不同于外表上的好动。
绸缎般的发扫过了他的手背,唇上突然传来点刺痛。
裴镜云定睛一看,原来是摔下来的时南絮嗑到了他的唇上,慌乱中把他的唇给不小心咬破了。
唇齿间弥漫开腥甜的滋味。
慌乱的时南絮往后退,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回过神来却看到倒在地上的少年唇瓣殷红如血,神情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
他下意识地探出舌尖将唇上的血迹尽数舔舐干净。
不知是不是在被人牙子教导的时候的本能,那种无声的诱惑,在这静谧的林中放大了。
时南絮吓得别开了目光,不敢再看。
时丞相也看出了自家闺女对这小子的反应。
面若含春,如何能看不出来。
在飘起了鹅毛大雪的冬日里,时丞相将裴镜云叫进了自己的书房。
时南絮不知他们二人在书房里商谈了些什么。
只知道裴镜云自书房出来后,就日夜捧着书卷苦读。
装潢雅致清淡的书房里,时丞相背手看着墙上挂着的墨宝,“你可是心悦絮絮?”
这问来得突然,屋内文竹的光影斑驳,洒在了窗边的裴镜云脸上。
他沉默了片刻,极其肯定地说道:“是,奴倾心小姐已久。”
转过身,时丞相看到裴镜云眸中的黯然之色后,大笑了两声道:“这般愁眉苦脸的作甚,你将老夫当作那些迂腐混沌的老古板了不成?”
话音落下,时丞相话锋一转,脸上的神情有些严肃,“不过你若是想要迎娶絮絮的话,以你如今公主赏赐下来的红奴身份,不够。”
裴镜云自然是清楚的。
而后,时丞相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时家书香门第,你若真心想娶絮絮,便需得考来功名,再为她挣来诰命,你可记下了?”
这番话,裴镜云一直记到了和时南絮的成婚之日,由于忙着抄录书文,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少了些。
裴镜云只记得有一日小姐摔进了一处坑洞里,昏迷了好几日。
整个时家上下乱成了一团,但请来的大夫都说小姐安然无恙,只是睡得沉了些。
不过三日她就醒了过来,恢复如初。
照旧温和有礼,只是裴镜云莫名觉得她眸中的光有些变了。
明明就近在咫尺,可却总给裴镜云一种,眼前少女下一秒就要飞入画卷作那玄女的疏冷之感。
但时南絮噙着柔和笑意抬眸看他时,裴镜云就将心头涌上来的一丝违和感抛到了脑后。
成婚那日长街十里红妆,街头巷尾都是稚童来讨喜钱。
新房里龙凤花烛透,他心心念念的小姐就坐在红绸锦被上等着自己掀起红帘。
金秤杆挑起了锦绣红帕,露出了少女清丽的容颜。
正红的婚服衬着她水玉般的下颌,抬眸看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