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皇宫之物。
正是前些日子自己遗失的发簪。
时南絮首饰多的很,至于如何发现的,还是因为这支玉钗子常用。
然后一日夜里,愠香像往常一样为时南絮解完发髻后收拾妆盒,发现这支白玉簪子不见了。
愠香差点急疯了,生怕时南絮因着这件小事心情低落伤了身。
无他,只因为这簪子是先皇后留下的,对于早年丧母的安柔公主自然是非比寻常的。
还好今日找到了,原来是被陆延清捡到了。
“生辰宴那夜,殿下的发簪滑落,臣正巧见到便替殿下收着了。”陆延清将手里的发簪递过去,继续道:“在怀英书院时未曾带着,如今合该物归原主。”
时南絮垂首,柔声说:“劳烦陆大人了。”
少女白嫩若葱根的指尖在接过玉钗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陆延清的手常年握笔,所以带了点薄薄的茧子,擦过时有些粗糙的触感。
而且在怀英书院的时候,时南絮就知道陆延清体热,所以接过来的玉钗都尚存着他微热的温度。
陆延清回道:“殿下不必如此,这是臣应做的。”
高挑的青年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心,面上不显,只是在收回手藏进袖摆中的时候,微微握紧了手心,似是想要将方才公主伸过来的手攥在手中。
时南絮抬手,将这支白玉兰发簪钗回了今日愠香给她梳的发髻中,顺手摸索抽出了一支竹枝青玉簪。
宫里的贵人向来是珠翠满头的,即使时南絮常常觉得坠得慌也不得不这样,因为每次她想少弄些发饰时,愠香和折韵就会劝她。
说她是当朝最受宠的公主,怎可打扮如此寒酸,到时若是要赏什么给宫人,连随手从发髻间取了发饰打发人都不便。
如今看来,她们两人的话有些道理。
不然时南絮还真一时不知该如何给陆延清道谢了。
为了免得陆延清推脱自己的赏赐,时南絮索性抬手就把青玉发钗簪在了陆延清的墨发间。
陆延清下意识地想要把发簪取下来归还给时南絮,被她的话止住了动作。
时南絮按住了他的手腕,细声说道:“陆大人莫要推脱了。”
手腕轻轻地搭在自己腕间,少女的馨香扑面而来,合着手腕间温软的触感,让热意瞬间攀附上陆延清的脖颈和耳后。
整个人脑子里都轰的一声,哪里还有刚才不经意间起了心思逗时南絮的风轻云淡。
青松后站着一个纤瘦的少年,黑沉沉不见底的一双桃花眸注视着不远处的一幕。
玉面微红的俊朗青年和笑得娴雅温柔的少女,合着那熹微日光下斑驳的树影,怎么看怎么般配。
他听闻了许多宫人都说陆家长子怕不是要许给安柔公主做驸马,郎才女貌的瞧着就赏心悦目。
萧北尘黑眸沉静死寂得如一汪深潭,眼眸低垂,看着自己手心里紧紧攥着的香囊,映着自己冷白的肤色,彩绣的颜色如何看都觉得刺目的很。
良久,少年骨节都有些泛白的手才缓缓松开。
浓密的眼睫轻掩,让人难以看清他眸中的神色。
明月皎皎,清辉却照不见阴暗潮湿的角落,就连那半分辉光,也要映着旁人。
一直到两人的身影分离开消失不见了,如石像般的少年才抬起已经有些僵了的腿慢慢地离开。
就在回落尘轩的路上,即使萧北尘特意挑了偏僻荒凉的宫道,还是被领着一众宫仆的萧宸阳撞见了。
他前些时日被安庆帝下了回宫自省的禁令,这些日子都心里郁气不顺,今日好不容易从自己母妃那出来,这下撞到了在宫墙下站住脚的萧北尘,自然是恶念陡生。
眉目阴戾艳丽的萧宸阳,脸上舒展开一个极其刻意的笑容,就像是沾满了毒液的艳丽蛇类。
萧宸阳身边的宫仆,自他幼年时便在他跟前伺候着,自然是心领神会了。
他给了其他宫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