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客人,他们聊起了不久后的一块商用地块改建工程的竞拍与融资。
“目前最有竞争实力的,主要是寰牧集团和陆氏这两家。”
沈星尔正准备竖起耳朵仔细听呢,就见晏子羡忽然将目光转向她:“你先回去吧。”
“……沈星尔点点头,收拾好东西走出了总裁办。
一个小时后回到家,她刚走进客厅,就看到奢华的金色真皮沙发上稀稀落落地坐着三个人。
正面对着她,穿着一身深色高定套装,化了精致浓妆的那个女人,是她很久都未曾见过面的亲生母亲岳翎。
沈牧礼和沈御诚都还没回来。
一旁坐着的,是沈靖怡还有陆擎恒。
沈靖怡羸瘦的身体在富丽堂皇的灯光下显得那样楚楚可怜,头上包着层层的纱布,一张脸委委屈屈地埋在陆擎恒的臂弯之中。
是了。打蛇要打三寸,他们似乎都很清楚她沈星尔心中藏得最深痛的伤疤是哪一道。
然而,沈星尔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激怒的年轻女孩。
开心,生气,疼痛,屈辱……所有的七情六欲,落在她的脸上,一律都先是唇角含笑。
她正准备直接上楼,那女人先开口唤住了她。
岳翎脸上笑容松垮垮地虚浮在那一层层的胭脂厚粉上:“星尔,你怎么能那么鲁莽?靖怡怎么说都是你堂姐?你怎么能将她伤成这样?”
沈星尔转头看向她,盈盈勾唇一笑:“岳女士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是我父亲的前妻呢还是堂姐的准后妈?”
“沈星尔!”岳翎气得红了眼:“我是你亲妈!”
沈星尔看着她,满眼皆是嘲讽。
这时,陈妈走过来,端着一碗新鲜熬好的糖梨甜水给沈星尔:“你爸交待的,说你太贪酒喝,梨子清肺润肠。”
“谢谢陈妈。”沈星尔捧着金边绣花的精致瓷碗,慢悠悠地喝着。
一屋子的佣人都悄无声息地站在角落里。
管家江淳原本还有心想要替岳翎斟杯热茶,但一见自家大小姐回来了,便也就作了罢。
瞧瞧,20岁的沈星尔多简单,谁都知道她人生的污点在哪里。
面对着眼前的这个背叛了他们父女的女人,沈星尔名媛身份,富庶精彩的生活,穿戴不尽的珠宝靓衫,统统都变成了一个大写的笑话。
偏偏一旁,沈靖怡一脸兴味盎然地正在看着她的笑话,似在说:
你真以为你什么都有?偏偏你最在意的那个女人,她心里眼中全然没有你!
“星尔,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女。可是靖怡她有什么错呢?算妈妈求你,你不要处处针对她好不好?……”
寒凉刺骨的风,似乎一下顺着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缝隙,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刮了进来。
沈星尔将手里的瓷碗重重地放在大理石台面上,脸上依旧不忘含着淡淡的笑,站起身,上了楼。
洗澡,睡觉。
反正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养得没心没肺了,她头枕着自己的一方真丝缎面的软枕,竟也很快就入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