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切朝着对面九人集合的毁灭性攻击冲撞。
她是不凡的,哪个幼儿能做到这一点?
但,不凡是有上限的。
伏倻冲过去的时候,扶川用还有力气支撑的手指企图让自己站起来,却也只能往前倾。
然后天空光度崩冲,海洋水体被撕裂,但也依旧呼啸着冲击到了对面九人身上,而如剑诛穿海洋水浪的浩瀚神通裹挟着庞大的力量,朝着扶川跟上前的伏倻而去
伏倻一手撑着扶川,一手企图揽住上面的阿笋。
但来不及了。
半空的阿笋背对着他们挡住了前面的一切。
那把剑穿透了。
两岁孩子才多大,身高体重就那么点,再圆滚滚,也就那么一点。
还不够一把剑穿透的。
是啊,不够穿透的。
她还摊开胖手,用身体挡在那,傻乎乎的,用两只手企图去抱住那把剑。
它抱住了,也挡住了,让它只穿透,却没有完全穿透。
力量,全部冲击在了她身上。
砰!
爆炸。
烟花绚烂出了溅落的蓝色光点,是血,也是海洋最纯净的力量。
她喷溅在了扶川两人的身上。
满脸,一身,到达她们伸出手却始终来不及的指尖。
唯一留下的只有她刚来时候还抱着但刚刚为了接剑而扔下的玩偶。
玩偶落地,在地上弹了下,沾了地上的蔚蓝血液。
是一头可爱又灵动的小鹿。
它呆呆躺在那。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来。
因为,她看到了她的爸爸妈妈就会消失,所以她来了。
可她从未预言到假如她来了,消失的就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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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现到毁灭,不到三秒,容不得任何人做出反应。
轰!!
凰惊羽跟千院等人被冲击到狼狈,纷纷吐血震惊。
但别人看到的只有飞溅的血液,以及那一对亲眼看着孩子爆裂成血,然后落了他们一身的年轻夫妻。
非真非假的俩夫妻,非亲非故,但那血还是烫的。
扶川跪在那,脸上流淌着浓烈的血水,血珠还挂在眼睫毛上,微微颤抖着,滴落在本就粘腻的、满是血液的手上。
蔚蓝,如水。
她从仰面到低头,也就那么一会,看着手掌上的血,本来想去涂抹,想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可是她又不敢。
好像擦拭了,就真的没了。
她就那么呆呆看着它,都没意识到手掌一直在抖,十根手指都在抖,好像是最初在这个孩子生下来后,她抱住她的那一刻。
她企图跟自己和解,跟外公的死和解,跟未知、不敢想象的父母亲人安危和解,她企图用这个孩子的降生,让自己达成在这个世界的片刻安宁。
这样她才不至于因为过度的惶恐跟痛苦而做出不够理智的决定,从而毁掉回家的可能性。
但从接生到送走。
好像一个轮回。
她,又回到她的手里,是生命最原始的形态。
但她还是咬住了舌尖,伸手去拉身边走过去的伏倻。
她的手指很疼,没有戾气,只是揪住了一片衣角。
伏倻顿在她身边,弯腰捡起了前面的玩偶,然后反身抱住她。
用力抱住了她。
“混账!竟敢如此你们还等什么,动手!!”
“违抗仲裁院,攻击王族,死罪,死罪,死罪!”
仲裁院那边几人跟凰惊羽怒喝后命令其他五省官方武力人马动手的瞬间。
那一刻,很多人都选择了动手。
大片攻击越过了扶川两人。
光辉灿烂中,伏倻抱着扶川。
“我一定有罪。”
她的声音那么单薄,没来由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