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杵了木匠一下,又轻轻捅了捅成运的胳膊,“内觉个设莫名?”
成运小心地移开棍子,他可看见了,强脉武夫身上被杵了一下的地方,肿起来了。
不知道圆脸女子说的啥,不知道怎么回答,又怕不回答会被戳,成运破天荒的有点局促。
木匠深吐一口气,很疼,看成运紧张冒汗,哈哈大笑。
圆脸女子赶忙收回棍子,看成运紧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怕自己的口音让人更紧张,急红了脸,棍子都差点丢了。
正好木匠大笑,又是一杵,“内平我梭的梭!”
“你按我说的说!”
“破岁听就!”
“不是这句!”
看圆脸女子又抬起了棍子,连忙改口,“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成运不敢不抱拳,闯江湖嘛,讲的就是一个尊重,“晚辈成运。”
圆脸女子憨笑着要报名字,被木匠瞪了回去。
“锻骨武夫能破我大腿一个洞,不错不错。”
成运继续皮笑肉不笑,学圆脸女子,“内觉个设莫名?”
说完对圆脸女子抱拳一笑,没有取笑口音的意思。
看见木匠吃瘪不知如何回答,圆脸女子掩嘴笑红了耳根。
不像坏人,莫名其妙抓自己是为何?
从头到尾未下死手,也不避讳追丢了方寻画三人,难道是因为吃人少女?
可怪罪自己救了少女不应该直接杀吗,请自己进寨子里。
寨子?不会是山贼吧,但山贼不更应该杀人劫财吗?
成运晃晃头,看圆脸女子给木匠换药,皮肉伤强脉武夫自己就能活血生肌,药是用来修复经脉的,山贼里面怎么可能有这种傻姑娘?
而且好像也是个强脉武夫?天底下前辈这么多吗?那自己去当捕头还不得被犯人打死?
念头太多太杂,各种奇怪的想法一茬又是一茬,剑一感知到成运心神有点恍惚,轻颤一下震醒了成运。
成运闭眼静心,尽量不去多想,呼吸法缓缓运转一个周天后,睁眼就是木匠紧盯的目光。
好好一个武夫,炼个什么气?
叹口气,用心不一,虽然看起来双锻骨境很稳当,但剑不是剑,拳不是拳的,白白耗费了心力。
你一个粗糙武夫盯我叹气干什么,小腿使力示意让小青牛往圆脸女子那边靠靠。
问了方寻画三人怎么逃的,矮骗子知无不言,促狭地看着成运,“小兄弟觉得你的朋友会不会来救你啊?”
成运在小青牛的双角上绑了根绳弹着玩,“四个寻隐两个强脉看管下,救我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吗?还不如信道长能立刻放了我呢。”
矮骗子笑而不言,若是来自然有一路故意留下的痕迹引导三人,至于陷阱,一寨子的寻隐算不算?
成运倒是想得更多,说不上开窍顿悟,只不过相对于其他人,自己更愿意多想多记,哪怕想不明了,先记下攒着,之后再想想。
钱进之前就后悔所谓越界,又受了伤,方寻诗一个蕴气能断了寻隐的追踪付出的代价估计也不小。
哪怕方寻画有些愧疚,钱进和方寻诗伤势好转,那一些愧疚能说服钱进?能让方寻画赌气独自营救,心里面念着钱进能跟来?
可是就算那样,逼着亲近的人涉险,甚至会丢了性命,只为自己的一些愧疚,一些所谓的善念?更或者可笑的忠义之举?
到时不管什么天时地利人和救出了自己,无人殒命受不可医治的伤还好,如果失了一人,愧疚更大的是自己,另外两人对自己又是如何?
三人中殒命的任何一人又是不同的光景。
狠狠甩甩头,吐出一口浊气,不需要剑一就从纷飞的杂乱念头中归来,剑一赞叹,虽然这些念头不涉及修行,但能从中收心确实不易。
剑一,甚至戒指看不到心湖处,一个九岁的成运笨拙地将各个念头拢在怀里变成一个个不断变换的糖人,认真插在草架上,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