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力量,使这些英雄豪杰、仁人志士聚到了曾国藩的旗下?除以保国安民、维护名教、立志杀贼为目标这个共同点使他们心心相印外,就是曾国藩的人格力量。这人格力量产生于他所极力倡导并躬履实践的“诚”、“恕”二字,即“待人以诚,容人以恕”两条。所谓“以诚恕加天下,则群伦影从”。
“待人以诚”,应该是所有为官、为将、为领袖者的一项基本品德。待人以诚,则人也可能待己以诚,这叫作以诚换诚;即使少数人不以诚待己,也终会遭到舆论的谴责,使之悚然省悟。如果待人以权术,恃盛气,挟私见,也可能得势于一时,但最终会遭到历史的唾弃。曾国藩洞悉世情,明彻史实,深有感情地对诸弟说:“管子云:斗满则人概之,人满则天概之。余谓天之概无形,仍假手人以概之。霍氏盈满,魏相概之,宣帝概之;诸葛恪盈满,孙峻概之,吴主概之。待他人来概而后悔之,则已晚矣!”这真是促人猛省的真知灼见!
曾国藩所提倡的“恕”,中心内容是《论语》所说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自己如果想得到什么,就要考虑到别人也会想得到什么,推己及人。曾国藩说:“人孰不欲己立己达?若能推以立人达人,则与物同春矣!”反过来说,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不欲人以虚伪待我,我便应不以虚伪待人;不欲人以权术待我,我便应不以权术待人,如此等等,都是人际关系的重要原则。
曾国藩说:圣门好言仁,仁即恕也。曰贫,曰贱,曰成,曰荣,曰誉,曰顺,此数者,我之所喜,人亦皆喜之。曰贫,曰贱,曰败,曰辱,曰逆,此数者,我之所恶,人亦皆恶之。……吾兄弟须从“恕”字痛下工夫,随在皆设身以处地。我要步步站得稳,须知他人也要站得稳,所谓立也;我要处处行得通,须知他人也要行得通,所谓达也。今日我处顺境,预想他日也有处逆境之时;今日我以盛气凌人,预想他日人亦有以盛气凌我之身,或凌我之子孙。常以“恕”字自惕,常留余地处人,则荆棘少矣。曾国藩强调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不怨天,不尤人。认为如果“无故而怨天,则天必不许;无故而尤人,则人必不服。……凡遇牢骚欲发之时,则反躬自思:吾果有何不足而蓄此不平之气?猛然内省,决然去之”。凡不能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人,最终也不能立己达己,历史上的无数事实充分地证明了这点。所以,曾国藩一向主张“以能立能达为体,以不怨不尤为用”。
相交以诚,大度宽容,不仅使曾国藩自身增加人格的魅力,博取人们对他的支持和真诚相助,给周围的人产生了好的影响,更重要的是也使曾国藩少树了许多仇敌。
爱面子的人是不易成大事的
爱面子是很多人的性格弱点。的确,面子是个大问题,因为人人都要争面子、抢面子,为的是不丢面子。实际上正是由于怕丢面子,有很多人做不成大事,害怕自己做不好什么就丢脸,让人难为情。成大事者必须放下架子,不怕丢脸面,才能最后为自己挣回脸面。
一个人获取胜局了,会引来许多麻烦。当然,自己的面子可能就难保了。爱面子的人是不易成大事的,有的人往往因为“爱面子”常常使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而曾国藩虽然是一个很讲面子的爱谦让之人,但当他久久期盼的机会来临时,他则毫不犹豫地立刻抓住这一机会。
湘军准备展开安庆之战的时候,太平军李秀成与陈玉成用计一举攻破了清军的重要军事防线——江南大营。而这一军事形势,给曾国藩及其湘军将领带来了一个期盼已久的机会,就是掌握地方实权的机会。而这个机会的来临,倒也不是那么的简单,多亏了肃顺的推荐和斡旋。
咸丰皇帝在北京听江南大营被攻破的消息,惊恐万状。他知道,清军绿营的最后一点家当,这次全部输光了。多少年来,他始终在做一个梦,想让湘军攻打长江中游的太平军,而由绿营攻打南京地区的太平军。这样,硬仗由湘军来打,而胜利的果实却可以由绿营来摘取。湘军正因为能够打仗,所以他不想让它得到太多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