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春猎并没有成行,因为就在这天眼看就日落黄昏,夕照满天,韩府里的几个主子,都被叫去了正堂,包括韩沐霏姐弟。
“叫奴婢收拾简单的行囊,还有能带上的钱银都带上,我们马上出城。”
说这话的,是韩沐霏的庶兄,长房长子韩和衡。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离京?”
“就是,二郎,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叫我们收拾行囊呢?”
“咱们晚膳都还没用呢!”
长房的所有人,以及京城韩府的二房跟三房的主子们,都在正堂里头,不满的嚷开了。
“休得吵闹,是祖父着人匆匆从宫中传讯出来的,说是,这天,要变了,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韩和衡呵斥道。
身为长房长子,韩老爷跟韩大爷不在,韩和衡便等于是韩府的话事人,更别说是带了韩老爷的口信吩咐的众人。
听闻说天要变了,还让他们不顾眼看近夜奔走,知晓厉害关系的韩氏诸众脸色大变,韩沐霏也下意识地感觉不妙。
“我已经召集了护卫护送我们离京,半个时辰内要尽快收拾好一切,过时不候。”
眼见着韩氏各位慌乱得四散而去,韩和衡才要去吩咐府上诸事,被韩沐霏叫住了:“二哥,我爹呢?还有祖父?”
京城里头要变天自然不安全了,可传话的韩老爷跟韩大爷怎么办?
“父亲他,跟祖父一起被羁困在皇宫里头,出不得,所以才叫了身边的管事来禀告我的,让我们越早离京越好。”
韩沐霏愣了。
是说,他们,要丢下韩老爷跟韩大爷不管吗?
“这是祖父跟父亲的意思。”韩和衡见韩沐霏脸色狐疑,解释,“若祖父跟父亲有不测,亦想保存韩氏后嗣,让我们韩氏众人活下去。”
听罢,韩沐霏匆匆回到了听澜筑。
变天?这是遇上朝中政变了吧?作乱的是谁?看来是难以平叛才叫人回来叫韩府的人退离京城的。
只是离开京城,要去往何处?啥时候可以回京?却没有人来告诉她,无奈自己身为女流之辈,只能听吩咐行事。
这算是避乱吧?这事儿韩沐霏熟,不就跟遇着丧尸围城,要找生路逃出城去一模一样么?
韩沐霏马上让红玉跟奴婢将房里的银两全拿了,又找了几件衣裳鞋袜,珠钗银饰,装成几个包袱,经过小厨房,想起今儿刚打造回来的东西,在那把弓跟那把弩之间,还是选择了将那把弩跟箭矢放进弓囊里背上,根据逃难经验,手头上应该要有一两件防身武器,然后将韩大爷送的一把玄铁小刀佩戴上,又去翻出小锅铁板火折子等捆起来自己抱上。
“三娘子,我们为何要如此仓促离京?大郎君有说是发生什么事了么?”红玉跟在韩沐霏后头,恐慌得很。
韩沐霏还待跟红玉说什么,忽而听得一阵古怪的响动由远及近而来,似从天边骤然间席卷而来,震撼了整个京都,甚至隐隐听到了传来的嘶吼声,脸色一变。
声音越来越近,嘶吼声也越来越清晰。
那隆隆而来愈发惊天动地的响动,居然是千万哒哒马蹄声浪,而嘶吼,是街头传来的刀剑厮杀间的嚣叫。
“快,来不及了,保住性命离开京城再说。”
饶是再迟钝的人,知晓京中有人谋逆叛乱,听这般大的动静,推测其架势,怕是京里宫中的皇族是扛不下来,难怪宫中的老爷跟大爷传信回来要韩氏血脉即刻离京!
韩沐霏没再迟疑,顾不上什么,急匆匆背着包袱抱着东西跑出听澜筑,见整个韩府的人都乱了,纷纷嚷着快走逃命,她才迟疑不知道该从哪个门逃走,便见楚哥儿坐在马车上,使劲朝她挥着手喊:“阿姐,快来,大哥跟叔叔他们都走了。”
见到跟他的武师父以及十二个护卫护着这架马车,韩沐霏马上奔了过去,钻进马车,还没来得及卸下包袱,红玉才爬上来,那马车便疾驰着出了韩府后门。
“为什么阿爹要我们在这个时候逃走?既有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