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识趣地点点头,心里在给n默哀。
n临走前还不知死活地说:“潮悬,你等着,我待会来找你!”
潮悬看见n男朋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下来。
潮悬用手指扣住了高脚杯,自以为很帅地转了一圈,差点转飞出去,向周围看看有没有人在看自己,然后被自己耍帅未成功的动作惹笑了。
有点傻,他自己想,可能是被这昏天暗地的就气熏醉了吧。
于是他高呼:“服务生,给我来点儿好酒——”
潮悬这人吧,喝酒只挑最好的喝,还不喝啤酒不喝白酒,只喝果酒。
潮悬靠在墙上,静静地等待,还时不时地扣扣指甲盖。
他不小心了旁边的按钮,巨大的吊灯竟只打下一束光来,场所显得明暗交错,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人群里只是停了几秒钟,随即欢呼声依旧不减。
空气中散布着烟酒的味道,有些刺鼻,当然,楼上的味道还好。
酒吧里回荡着电子迷离的音效,音乐声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
舞池中满是放纵的尖叫,即便是坐在角落也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
莫时固执地往胃里灌着那冰冷的液体,却感觉自己变得沸腾起来,旁边的瓶瓶罐罐几乎堆满一桌子,他突然觉着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莫时浑身燥热起来,于是他脱下黑色的卫衣,但是手忽然顿住,又将卫衣往身上套,顺便把帽子戴上。
他再次唤来,身边的服务生,将手里的小费抖了抖:“帮我看看楼上那个人。”
潮悬自己一人坐在楼上,也没人来打扰他,往常他都是很有魅力的存在,而今天没人和他聊骚,他倒显得很不自在。
他架起了个二郎腿,晃起满是红酒的高脚杯,手有点抖,不偏不倚地往下滴了点,他看着那抹红色没入楼下那人的头发,不由地笑出了声。
果不其然,楼下响起了句“卧槽”,没喝完的酒瓶看也没看就往上一扔。
潮悬还是那么端坐着,手里稳稳地握住那扔上来的酒瓶,酒瓶里的酒撒得到处都是,潮悬看看酒瓶上的标识,是瓶廉价啤酒,他嫌弃地皱起眉,把座位挪了挪。
然后反手再把酒瓶扔下了楼。
“干什么啊?”有人骂了一句,抄起手就想上来揍人,但好像被人劝住了,得知潮悬在楼上他立马就嘘了声。
潮悬盯着楼下那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人看,正好在被潮悬滴一脑袋酒的人的对桌,长得似乎挺帅,倒挺符合潮悬的审美。
那人穿了件黑色的卫衣,将连体的帽子戴上了,唔得还挺紧,似乎不太想让别人注意到自己,但还是有人不断向他抛出橄榄枝。
潮悬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莫时的侧脸,鼻梁直挺,唇色绯然。忽然看见他耳朵上闪了一下,潮悬眯着眼趴在栏杆上想看清楚,不料那人转过了头,还看了一眼潮悬。
潮悬咂咂嘴,有意未尽地叹了口气,然后不再看向莫时,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潮悬喝得有点多,听什么都像是隔着一层膜,声音忽近忽远,吵得他头晕。眼前也是一片迷蒙,只能看见斑驳碎裂的色块。
“啊,体验到了近视的感觉。”他迷迷糊糊地对着自己说。
他有点儿想放水了,自己摇摇晃晃地去了卫生间。对着镜子摸了一把,任由水滴滑落。
脸上的水分被热量蒸腾干后好像更烫了,潮悬撑着墙壁晃了晃混沌的大脑。
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潮悬摸了一把被水沾湿贴在额头上的发梢,拉开门侧身出去,却被来人抓住了手腕。
潮悬被那人吓了一跳,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