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潮悬走出大楼的几分钟后,莫时就刚抵达潮悬家小区的门口。
这是他来的第二次了,上一次还是今天早上,他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有人开,莫时差点以为是潮悬一个心情不好,故意报错地址拿他寻开心。
可惜给潮悬发微信他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昨天的事潮悬仿佛忘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好像和莫时摘得没有一丝关系。
莫时也就没有立马上楼,在此之前去小区里逛了逛,熟悉地形,以防自己以后找不着路的尴尬情况。
洗漱用品他都是自己现买的,在离潮悬家不远的小超市里,老板拖着一口腔调,夹杂着他听不懂的方言,问他要买什么。
莫时茫然地眨了眨眼,冷不防旁边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话语:“好啦老板,就别说家乡话来欺负人家小朋友听不懂了。”
那是一种温润的感觉,和潮悬俨然不同。
飘散过来的还有鸡蛋面的香味,旁人都不禁吸吸鼻子。
莫时虽然长得嫩了点,但在莫时自己心目中他是个酷哥,最讨厌别人这样叫,于是他立马就激动地满脸通红,反驳道:“什么小朋友!你敢这样叫我!”
鱼什停下吃面的动作,看着他,厚着脸皮占人家便宜:“你看着就比我小,不叫小朋友叫什么?”
老板立刻咧开嘴笑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也学着鱼什的调子:“小朋友买啥嘞?”
莫时差点没气疯,转头就要走。他忽然瞥见鱼什的样貌,好像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了。
当莫时再看去时,他微微瞪大了眼睛,鱼什这个人他有印象!
鱼什看起来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从他的作风就能看出来,此人绅士的很,芯子却是焉坏焉坏的。
在莫时的高中时期,确实存在着这样一个人,那人搂着旁边的少年,宽大的篮球服在风中飘起,引起一阵喝彩和尖叫。
红唇白齿,水中月,镜中花。
殊不知,那人旁边的少年才是莫时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人。
那天的晚霞美得惊心动魄,夏天黑夜来的晚,硕大的校园中隐隐约约能看见几个夜跑的人,莫时只敢在少年后背偷偷看上两眼。
他远远望着离去的少年背影,而与少年形影不离的鱼什却不知为什么和他分开了,朝一旁悄咪咪偷看的莫时吹了声口哨:“怎么,暗恋人家不好意思说出口?”
莫时像一只被惊醒的小狗,用怯生生的眼神紧张兮兮地回望,似乎还蒙上了一层水雾:“没,没有!”
但他又想了想,晃晃脑袋:“嗯......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鱼什摇了摇头,似乎在思考,莫时觉得他有一双慧眼,洞察人心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能望穿对方心底。
风扬起他面前的黑发,然后缓缓丢下两个字:“潮黎。”
随后他又加快步伐跟上已经望不见身影的少年。
想到这里,莫时冷眼看向坐在小超市里吃面的鱼什,快步走去:“鱼什?”
鱼什挑了挑眉,作惊讶之态:“你,认识我?”
在鱼什的记忆里,他的生活多半是在音乐中度过,也不能说他心高气傲,而是他一直以来追求音乐到了极致,以至于身边的人记不住几个。
莫时倒也见怪不怪,他因为小时候家庭的分离已经见到了各种人情冷暖,开口道:“我是莫时,莫等闲的莫,日寺的时。”
“莫时?有点意思。”鱼什完全不记得这号人物,但家教却不会让他说出不礼貌的话语:“可能我们从前见过,但我记忆力不太好。那么,很高兴认识你,莫时。”
莫时耸了耸肩,倒也知道想问他口中的“潮黎”现在身处何方是不太可能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