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难以发觉的血腥。
山腰处的这座中世纪教堂式的孤儿院毫不突兀的与深山猛兽平分暮色,顶端掉漆的红十字架出现扭曲蜿蜒的裂纹,雨过归巢,寒蝉凄切,枝枝蔓蔓下的山林似与远边烧云不隶属于同一人间。
暗红色墙皮沉寂着万年斑驳的笔记,孤儿院里没有过分欢愉的气息,几个孩子坐在院子的梧桐树下,时不时踢开脚边新鲜垂地的落叶。
他们的目光带着嬉笑,孤儿院的大门在他们的瞳孔中弯成了月牙。
孤儿院的大铁门应声而开。
接着就发生了于间这辈子都不会忘的事情。
门口站着院长和护士,于间走在最前面,风衣被冷风刮的飞起,后面跟着踩着沉重步伐的一行人,院长象征性的与几人问好,接着就把他们领进园里,身为能力数一数二的哨兵,早就已经数清身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不过他向来只以目标为重,万事遵循早收工原则。
穿过大院正要登上阶梯,于间超人的五感透过屏障,感受到来自头上的危险。
等等,头上?
时间不容许半点思考,他抬头就看见一个白色身影从二楼破窗处掉下来,他感到稚嫩的少年瞪大的瞳孔和稍带震惊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求助的想要砸死他。
上一刻惊讶,下一刻双手就准备好了。
于间接住少年的瞬间半跪下做缓冲,他能感觉到男孩也搂了他脖子撑了一下。消瘦腰肢上温热的触感透过白色校服传到他手心。
以为会迎来一通热情感谢的于间把小男孩轻轻放在地上,出乎意料的是男孩先是瞪着他,从楼上掉下来的震惊教科书式的翻了篇。
阿释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推掉,就跑到呆在原地的院长身后,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看完这一切的人包括后面的几个哨兵向导震惊的看着“从天而降”的男孩,等着于间下一步反应又不希望他有反应。
于间鼓了鼓腮帮,缓缓起身,微微一笑,和善的看着小男孩,内心疯狂吐槽,“小孩怎么一句谢谢都没有呢,我可是防止你断胳膊腿的好哥哥啊!我会吃了你吗你像见鬼一样还有你那啥眼神!”这些他都没说。
院长慌忙打圆场,他像对待宝物一样把阿释拉到身后,不自然的想要掩饰什么,“不好意思于先生,阿释只是戒备心比较强,您不用和他过意不去......”
于间疑惑的看着他把阿释拉开的动作,心里留了个疑问。
“说什么呢,谁不是从孩子时期过来的,没关系......等等?”
于间试图再确认一下,“你说他叫阿释?不会是......”
院长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正是他。”
这可真是......缘分?
不过有一点很让于间奇怪,他抬头看向二楼的破窗口,爬墙虎隐去了斑驳的暗红色墙皮,听到那里传来几个孩子惊恐推搡着跑开的声音,“快跑快跑......”
阿释明显不是自愿坠楼的动作......
从这个高度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真的是被推下来的?
阿释知道自己表现的太过应激,那宽厚的肩膀有力的臂弯让他的精神感到些异样,毕竟觉醒期的向导遇到过于强大的哨兵精神会受影响,使他无法控制的想要远离回归正常的精神状态。
还有就是,这个人的手放在他的腰上特别烫,让他不适......
然而他也清楚,被推下来,没有这个人的话,摔着了会很疼吧。
于间不像其他一些哨兵那样自觉高人一等,他好奇的看过去,就见阿释直勾勾的瞪着他,他也明白自己刚刚感到上方的危险把屏障的隔绝功能降低,所以对初出茅庐的小向导不太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