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齐微明早就知道,幼时在水边玩时,温凝总是惹来飞虫咬,旁人被咬一个时辰就好了,她能留下好几日的痕迹。
若是磕了碰了,更是难办,那吓人的青紫几乎要十几日才能褪去。
所以齐微明带着她玩时,总是极为小心,生怕将她弄疼了磕坏了,将她含在口中捧在手心……长大之后也极少碰她,就怕她伤了损了——一切好的,他都想要等到婚后慢慢享有。
可他如此珍视看重的女子,居然就这样被必格勒给欺负了?
他可不是傻子,温凝手腕上的痕迹彰显了那事的激烈程度,手上都这样,身上还不知到了什么程度。
难怪那必格勒如今都未曾听闻找过温凝的麻烦,恐怕早就被她伺候舒坦了!
他眼底陡然漫出一丝黯然与冷漠,可很快便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如以往哄着温凝那般,露出紧张的模样,“必格勒欺负你了?”
“我没事。”温凝立刻拽了拽袖子,遮住了自己手腕和小臂上的痕迹,她柔声劝道,“千万不要因为我连累了齐国公府,齐微明,如今切不可轻举妄动,日后你便好好在府中养伤,这件事牵连甚广,不要再扯进来了。”
他当然不想扯进来,温凝嘴上说的好听,旧部却一个未引荐……
齐微明心中冷笑,面上却显得痛苦万分,“可如今我已经扯了进来,我人微言轻,朝中无人为我说话,恐怕也没有什么日后了……”
温凝沉凝片刻,轻轻地咬了咬唇。
齐微明心中一顿,屏住呼吸看着她,见她似有些动摇之意,知道自己这苦肉计还是起到了效果。
就差一点……
“宁宁……”他声音温柔如水,便如平日里那般。
他知道温凝最喜欢他这样。
正在这时,齐微明却冷不丁听到萧云辞的声音居高临下传来他的耳边,“放心,齐世子,孤会替你求情,让父皇尽力弥补你。”
齐微明心中一梗,几乎快要吐血。
怎么又是他!他怎么又来横插一脚?
“殿下……可容我再与温凝单独说些体己话……”齐微明仰头看着忽然出现的萧云辞,哀求道。
“你以为这是齐国公府?”萧云辞眯眼,眸光几乎穿透他的面皮,“宫人避讳已是不易,不要得寸进尺。”
齐微明只觉得胸口一股血翻涌到喉咙口,几乎要即刻呕血,萧云辞却对温凝温和道,“温姑娘,需得快些送他回去,他的血已经渗出来,伤势应当不轻,需要尽快医治。”
“是。”温凝立刻将自己的手从齐微明的手中抽了出来,她轻声说,“太子鼎力相助,温凝心中感激,无以为报。”
“不必客套。”萧云辞看着齐微明趴在凳子上大喘气,冷笑一声,“来人!”
“将齐世子送回齐府去,再去寻一位太医出宫替他疗伤。”
“多谢太子殿下!”温凝感激的声音穿透齐微明的心,他被围上来的宫人扶起时,扯着下边的伤口,疼得眼前一黑,几乎即刻便要晕厥过去。
恍惚间,他看着温凝站在萧云辞身旁,倩影伫立,人见犹怜。
阳光下的她是那么柔美漂亮,人间绝色,惹得人不想放手。
可为了大局,为了齐国公府,一个女人算什么,更何况她已非处子之身,是被人玩过的残破之躯,更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待他光耀门楣,手握重权,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他绝不会后悔。
齐微明晕厥之前如是想。
齐微明被送走后,温凝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邓吾早已在一旁候着,一脸惶恐不安,焦躁难受的模样,似乎有要事想要上前来禀告,又不敢打断太子殿下与温凝说话。
温凝适时后退一步,轻声道,“殿下有要事,臣女今日便不打扰了。”
萧云辞眉头微蹙,侧眸看向邓吾,邓吾一个激灵,直接跪了下来。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萧云辞朝温凝道,“今日与你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