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揭开帷幕一角,桓宣不在,他去哪里了?
连忙起身,胡乱整理了衣服出来,侍卫正在庭中烧水,看见她时躬身行礼,傅云晚定定神:“将军呢?”
话音未落,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桓宣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他披着外袍敞着怀,头发是湿的,水珠落下来打湿了两肩,又顺着脖子流下来,流过坚实的胸膛,麦色的皮肤,流过坚硬的腰腹,再往下去,隐约刚硬的线条。
傅云晚猛地转过头。想叫又叫不出来,脸上火辣辣的,连耳朵都开始发烧。脚步声越来越近,让她猛然醒悟过来要逃,两条腿只是拔不动,他突然逼近,从身后拦腰将她抱起:“绥绥。”
湿湿的水汽透过他的衣袍染在她身上,头发晃了一下,发梢的水滴下来,滴在她唇边,他的脸一霎时那么近,傅云晚终于叫出了声:“大兄,不要……”
“你又忘了穿鞋。”听见他喑哑低沉的声。傅云晚恍惚着低眼,看见自己光着的脚,随即脚心一热,他握住了:“我给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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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是湿的,现在她的脚也是。身上突然就软了,挣扎不得,也叫不出声,只能任由他抱进屋里,他慢慢坐在地上,拿过两只鞋子。
伸手缩手之际,光裸的胸膛一低,几乎要压到她的。傅云晚不敢动,闻到强烈的,带着水汽的男人气味,那样热,几乎是发着烫,烫得人坐立不安,想逃又动不得。他握住了她的脚。
“怎么老是忘。”他低低说道。
他的声音怎么这样哑,几乎跟她的一样了。傅云晚怔怔看着,听见自己的心跳,时紧时慢,怪异的很,又听见他的,砰,砰,又快又响,清晰的很。
脸上越来越热,慢慢到脖子,现在浑身都热起来了。她这是怎么了。
桓宣慢慢地套上一只鞋。
太近了,那些旋涡,那些无处不在,纠缠着撕扯着的水草。让他忍不住想要扑上去,想要紧紧搂住,想要攫取,想做那些
必须有她一起才痛快的事。嘴唇发着烫,那趁她睡着的一吻明明已经是一两个时辰前的事,到这时却还像是刚刚发生,余味还留在唇齿间,让人按捺不住,只想再次品尝。
攥着踝骨的手一点点缩紧,看见细白的皮肤上迅速生出的浅淡红痕,抬起一点,再抬起一点,低头去拉后跟,突然之间距离那么近,小小的脚,就在嘴边。
几乎容不得思想,牙齿合住。
傅云晚惊叫起来。拼命挣扎着,他很快松开手,她狼狈着从他怀里挣脱,抓过地上那只鞋。
刚才那一瞬仿佛只是错觉,一定只是错觉,他神色平静得很,依旧坐在原地看她,问她:“怎么了,绥绥?”
一定只是错觉。他怎么可能咬她的脚,多脏。况且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慌乱到了极点,自己也分辨不清方才那一幕是真是假,踉踉跄跄躲到角落里:“我,我自己穿。”
桓宣抬眉,压着心里的躁动,维持着平静的神色。果然会吓到她。还要再耐心点,再等等,他有的是时间。
傅云晚缩在角落里,手软腿软,几乎拿不住那只鞋,可终于还是穿上了。不敢去看桓宣,余光里瞥见他坐在原地向她倾斜着,倾斜得那样厉害,上身都快碰到她了,于是那坚实光裸的胸膛便近在咫尺,让人心慌意乱,只恨不得缩起来,缩到看不见。
这是怎么了。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又突然想到谢旃,谢旃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这样,要是谢旃在就好了。眼睛热着,于慌乱之中语无伦次,只想打破这稠密的静默:“大兄,二兄有没有消息?”
看见他灼热的目光忽地一闪,低了眼皮,傅云晚不敢再说,提了鞋跟顺着墙壁,几乎是逃一般地往外跑去:“大兄,得赶紧收拾了,不是还要赶路吗?”
桓宣抓了一下没抓到,她薄薄的裙裾一闪,逃到了屋外。
坐在原地呼吸灼热着,将方才握她的手凑到鼻尖,嗅了又嗅。真是疯了,亲嘴还不够,连她的脚都想亲,想咬。这般龌龊,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