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否入史还需多方核验,勘定真伪,冼马不必担心。”
“这,这,”华经脸色难看,“老先生还是改改吧,不然不好跟太子殿下交代。”
“史家秉笔直书,不需向谁交代。
”顾玄素笑了下,“若是冼马没有别的事,就不虚留了。”
这分明是要逐客,华经顿了顿:“傅女郎这些书稿也有问题,列女传者,要选节烈孝义,于国于民有功之人,傅女郎写的都是无名之辈,甚至还有许多二嫁三嫁的失节妇人,成何体统!况且傅女郎的身份,也不合适为此吧。”
他话中有话,说得傅云晚脸上火辣辣起来,羞耻之外,更有不平,抬头道:“我写的并非列女传。”
“舍曾孙女只是记录所见所闻,案头札记而已,并非列女传。”顾玄素道接过话茬,“此乃一家之言,与史不同,谁人都能写。”
华经还想再说,顾玄素摆摆手:“冼马请回吧。”
华经也只得离开,到门前又回头,冷冷说道:“事关重大,还望老先生三思。”
顾玄素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啪,帘子甩落,华经走远了,傅云晚沉沉吐着气,终于将长久以来的疑问问了出来:“曾祖,我写的这些,有意义吗?我,配写她们吗?”
“有没有意义,百年之后自有定论。”顾玄素拍拍她,“绥绥,只管去做,没什么配不配的,从心而行,也不需别人对你下论断。”
傅云晚红着眼圈,许久:“好。”
那天之后,不断头地有人前来劝说顾玄素修改书稿,顾玄素不胜其烦,索性闭门谢客,专心编著。立春之后天气转暖,这天午后顾玄素半躺在南窗下晒着太阳看书,傅云晚便到厨下为他炖梨汁燕窝,待炖好时回来,顾玄素睡着了,书落在旁边,书页半卷。
傅云晚放下炖盅,上前轻声请道:“曾祖。”
没有回应,顾玄素垂着手,沉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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