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做尿检;要不明天就叫人来搬东西嘞。”说完还刻意的紧了紧被大肚腩挤松的皮带;摆出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在软磨硬泡了一个下午依旧没见母亲的人影后;沙灰也终于是没有了耐心只得招呼人动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用官腔在强调一遍之前的内容。见组里一行人影渐行渐远;禾娇姨嘱咐大姨夫在晒场口盯着动向;而后马不停蹄的奔上山林深处;边找边呼着母亲的名字,声音又不能太大。因为组里每次来搜人的范围都会越来越大;就连之前躲过的亲家婆家也都没有幸免,母亲只能越往深山去躲。每每和母亲聊到这个场景时;我都会问母亲在怀胎将近八个月的情况下是怎么在道路崎岖的深林中翻山越岭的。母亲只是微微笑着说:“我不这样哪来的你啊!”听着这句话,我想多说几句;却又是被这句话压的沉默了。
也不知是穿过了多少树丛,待禾娇姨找到母亲时;母亲还在漫山遍野的边走边割沿路的猪草,“冬娇;你怎么走到这里来嘞!大着肚子就不要割猪草咯,说话不听。”说着就快步上前接下了母亲手里的镰刀和木框。“嘿!不要紧的,我做的动。姐,你怎么跑上来找我了;组里的人都走了吗?”母亲边说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来找你就是要说这个事,他们都走了;你先跟我回去,我慢慢跟你说。”说罢;便扶着母亲慢慢往山下去。回到家里;禾娇姨和大姨夫便学起沙灰和组里人的语气把今天的事情还原了一遍。“你看现在要怎么弄?他说明天就派人来收东西了;要你去医院里做个尿检证明。”本来因为躲孕麻烦了这么多亲戚;母亲的心里一直深感愧疚,这次听着要把亲戚都牵连进来;母亲肯定是不愿意的。“不要紧;尿检的事情我会去想办法的。姐!姐夫!那么长时间受你们照顾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准备今天晚上就回伯家去;明天去处理一下这个事情;亲家婆那里,麻烦你们帮我带个话多谢她们的照顾。”此时说出这段话的母亲;也再没有紧张和害怕的情绪;而是眉头紧锁语气严肃的说道。“都是亲姐妹;我不帮你谁帮你啊,那么晚下去路都看不见;现在大路又不能走,走上路回伯家还要转好远的路诶;明天早上在去呦?”禾娇姨一眼心疼轻声说着,大姨夫也赞同着附和妻子的话。“明天去肯定来不及了;晚上早点下去好想办法处理尿检的事情,也好找松亮商量一下。”面对母亲的坚持;夫妻俩也没好在多挽留,最后决定让禾娇姨陪着母亲一起下去;那么远的山路,肯定是不放心母亲一个人走的。
那晚的月光是那阵子少有的胧明;像是为她们探明前方的路境。一番辗转;也终于是回到目的地。家门旁;外公正拿着烟斗坐着歇息,看着远方的两个瘦弱的身影;反应片刻便赶忙上前去。看着一脸疲态的两个女儿;外公不知是生气还是心痛;语气复杂道:“囡妮诶,那么夜还跑下来做什么哦。”面对父亲的询问;两人都沉默了;终于是禾娇轻叹一声道:“伯!冬娇走了那么远的山路了,先让她进去说吧。”外公先是愣了一下;渐渐反应出禾娇嘴里的话,一个大肚婆顶着大肚子从禾娇家走山路到这里,又没法往大路上走,以至于不知外公是因为心疼还是无奈的连连叹息。回到家里;看着一张张诧异的脸望向自己,没等他们开口;母亲便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简略的陈述了一遍。“那你明天去做尿检;被查到肚里的毛孩还有啊?”外婆拉着梦桥坐在饭桌的长凳上;原本手上正在缝着的衣服;听着眼前事情的严重性,也停下手中的活;借问母亲的口吻,间接的也想问问其他人的办法;得到的只有一片沉默。
原本事情到了这种程度的话,应该叫来父亲一起商量;可那阵子父亲的经销点才开始不久;也稍微有点起色,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所以母亲想了想还是没找人去喊他。“不要紧的,明天的事情我有办法的,姐!你明天去英崽做事的裁缝店里让她帮忙做几身腰宽点的连衣裙;越宽越好。”虽然不清楚母亲的意图;禾娇姨也依旧点头示意。英崽是禾娇姨的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姐,他们家两个孩子;一儿一女,英姐被禾娇姨托在村里毛师傅的缝纫店做学徒;虽说工资不高,可也算的上是一门手艺。第二天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