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生出几分负面情绪。
“打扰了。”
通过前几次的相处,女护士已经和病房内的病人达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简单敲门后无需回应便可进去。进门后,她轻扫了眼病床上正在看书的男人,随后便低头收拾起来,直到一道男声打破宁静:
“谢谢你的书。”
女护士愣了下,过了会儿才意识到这句感谢是对自己说的。
“昂,不、不客气。”
床上的埃文斯将视线对向眼前的女人,继续开口道:
“除此之外,我想向你请教——对人表达友好的方式:送礼物,有哪些好的选择?”
女护士听完点了点头,心里猜测:这人不会是要给自己心仪的姑娘送礼物吧?同时她也略有些惊奇对方竟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呃……花儿吧!如果要问花的种类的话,栀子花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我们这里是难拿到了,可以等你出院。”
栀子花:原地等你,永恒不变的爱。
“好,感谢。”
埃文斯听完她话后斯文儒雅地表达谢意,反倒是一旁的女护士面对着他情不自禁脸红起来,先前的燥郁一扫而空,甚至有些看呆了眼——原来从前暴戾的男人安静下来竟是这般出奇的俊美,深邃的五官、流畅的下颚线,微卷的发丝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镀了层暖光。
女护士记得这人以前是不爱拉开窗帘的。
……
“嗯,东西放过去吧。”
宋宇在自己工作的办公室对着旁边的人吩咐,视线掠过窗外,又不着痕迹地收回来,随后收拾东西,起身赶往埃文斯的病房。
在之前宋宇有过和医院里的医护人员打趣:说病人们都挺宅,竟都宁愿耗在病房里,也没有一个出来透气、晒太阳的,致使这座小型医院的外围一片荒凉。那时候他们也是一笑而过,说太热了没人愿意出来。
“宋医生,这个送给你。”
男人磁性的声音传到宋宇的耳中,他右手上正如捧挚宝般拿着个由纸叠成的白色小花,好看的眉目间是藏不住的欢喜,小心翼翼将花递了过来——
宋宇不动声色瞥了眼一旁垃圾桶内的废纸,看起来为了叠这个小花,面前的男人着实下了功夫。随后他接过了男人手中的纸,大致分辨出这是朵“栀子花”,并道了声“谢谢。”
他很久没有收到过来自病人的花了。
“不客气。”埃文斯似是在欣喜间无意露出了左手,下一秒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赶忙背到身后去,反倒是宋宇逮住了对方这欲盖弥彰的的模样,一边心叹幼稚,一边猜:大概是这人没做过什么细致活,剪纸、叠纸时弄伤了手。
“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宋宇问的很平静,并将纸花收到了包中,不得不承认:这人最近突然温和了许多。
埃文斯闻言似乎是很认真地思考了起来,而他目光在瞥见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把一瓶治疗外伤的药放在桌边时,整个人眼里的光芒更盛。
“我想……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我可能没和你提起过:我的父亲是想要拿我做实验,这太残忍了。”
埃文斯话落,宋宇敏锐地捕捉到“实验”这种字眼,但他心里清楚这和男人上次的说辞有很大不同:一开始这人明明讲的是两个兄弟贩毒,所以他父亲要抓他回去。并且由之前同院长的对话中宋宇得知:这人分明有很大来头,甚至是可以影响医院工作进展。
“嗯,祝你好运。”
即便宋宇的态度冷淡,埃文斯却还是暗自按耐兴奋:自从他问身边的女护士借了些书看,就从中学到了许多知识:比如适当的苦肉计——
宋宇这种人显然吃软不吃硬,他要通过将自己伪装得柔弱些的,再故意弄伤自己让对方发觉,然后就可以激起对方的怜悯心,最后攻破防线……
“除此之外,我还想问你关于医院……”宋宇的话戛然而止,他神情有些郁闷地抿住了嘴,一边拿出注射剂,却又踱步似的走到了窗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