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听说今夜不巡城了?”
“是啊!奇怪了,临副官回来了没?”
“回了回了,午时回的,进了堂主庭院一直没出来,两人连饭都不吃一直到现在呢。”某驱鬼使走过,怀里抱着一空瓦缸:“销上一缸的朱砂不知在弄啥,不过刚倒是传话,说入夜后就算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让进,没说为啥,反正就是不让任何人靠近。”
阿湘拿着一卷告示和浆糊贴在庭院门前:“对,你们都和弟兄告知一声,无论今晚发生何事都不许踏进半步。”
有个好奇的驱鬼使问道:“阿湘,到底堂主和临副官在里面干啥呢?”
阿湘斜了他一眼也是无奈:“他们又朱砂又狗血红线的,定是有一翻大事,我们切记勿要打扰便是。”冠冕堂皇的话说完后,阿湘才叹了口气:“唉,你说他们也不要个帮手,我也好奇,他们到底干嘛呀。”
与此同时此刻,庭院大门紧闭,房内贴满朱砂符咒,地上画着一圈复杂的符文,魏清樾盘腿坐在其中,赤裸着上半身也画满了符咒。
临沅拿过一捆染过黑狗血的麻绳问他:“魏清樾,你真的想好对策了?”
魏清樾目光如炬,坚定的点头:“动手吧。”
临沅看着他不再犹豫,照着他教导的方式,先把魏清樾的双手分别捆绑,再把绳子绕过房梁绑在结实的柱子上固定。魏清樾双手被牵引高高吊起,脸正照着前方摆放的照妖铜镜。
一切准备就绪,静待夜幕降临,守株待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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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悄声无息,临沅隐秘在黑暗的角落位置,魏清樾闭目凝神,忽然角落的蜡烛闪烁“魏清樾”便有了动静。
他嘴角微扬抬起脸来,那狡黠的眼神在对上眼前铜镜的一刹那,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只剩下一张震惊又愤怒的脸。
镜中人仿佛被灵魂抽离,他僵硬着脸面目狰狞,而与之对应的是魏清樾本人脸上的笑容,带着些狂妄与狡诈:“我可算见到你了,戮鬼!”
戮鬼下意识的扯动身体,却发现魏清樾早已被绑得无法动弹。
此时他发现了角落中的临沅,头部以极其扭曲的角度俯身注视他,喉咙里发出风箱一般粗厚的低沉笑声:“没想到啊,你们这是为何,以为这样就能把我逼出去?”
临沅被戮鬼瞪得心慌,其实他也不知魏清樾有何对策,重点是他不肯说,但有一点魏清樾做对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戮鬼,事先让临沅把自己给绑起来。也幸好有身上的符文协助压制了戮鬼,魏清樾很快又抢回身体的控制权,他将头转回对着铜镜,两幅迥然不同又一模一样的面孔相互怒视着对方,魏清樾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逼你,我要杀了你!”
镜中模样的戮鬼哈哈大笑:“杀我?还是杀你自己?”
“董武!”魏清樾忽然说出了一个名字。
戮鬼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看到魏清樾凌厉的眼神注视着他:“我魏清樾,今晚要以驱鬼堂主之名将你处死!你二十六年前本是刽子手,却知法犯法,因杀人祭鬼被勒令凌迟处死。当年皇恩浩荡留你全尸,你既不知悔改,死后化为恶鬼危害百姓,你生前枉为人死后也不得超生!”
“哼,多少年没听过这个死人的名字了。”戮鬼吱笑着毫不在意:“我啊,还不得好死呢,可我却救了你,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呐。”
“不,你是我仇人!”魏清樾根本不为所动,他怒视着戮鬼:“杀人祭鬼死后不得入轮回,你逃出城外冲撞我家母,乘虚而入进了胎中,你只不过是为了保命。”
魏清樾忽然笑了声:“也是天道好轮回,我想你只不过想借我养魂,或者把我也当成你的养分,只是你万万没想到自己既然出不来了?”
戮鬼的眼神飘忽似是被说中了。
魏清樾高昂着头鄙视的看向镜中的他:“那是因为你撞上的是我们魏家,我家母是皇族血脉,圣上庇护让驱鬼祖师爷给了仍是胎儿的我一记定魂术,所以这么多年来你都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