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继母她们做戏基本都做全套,有时候上学接送,继母都亲力亲为。
早饭时我爸摆出一家之主的气势说:「这才像话,和和睦睦的一家多好。」
我跟继母就都斯斯文文地笑,说解开了心结就好。
现在的情况就很像一出戏,我爸是独裁专制大男子主义的总裁,而我和继母则在争夺日后财富的掌控权。
这过程就像走钢丝,继母太擅长表演,我必须在我爸面前狠狠撕开继母的面具,让她彻底跌入悬崖。
这天下雨,放学我收拾好书包来到学校门口,突然看见一个身影。
我瞳孔瞬间紧缩。
那是,我妈。
她打着一把黑色雨伞,穿着一套银灰色职场西装,看起来干练清爽。我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我妈。
我猛然想起,上辈子其实我妈也在下雨天来见过我。
上一世我跟我妈关系其实并不好。
我三岁的时候我妈跟我爸就离婚了,她没要我,选择自己远走高飞。
我对小时候记忆并不多,模模糊糊记得我总被别的小朋友嘲笑没有妈妈,然后一个人抱着玩具在家里哭。
我爸总说我妈不要我了,我妈是个抛夫弃女的坏女人,喝醉了的时候他会大吼,把我妈的照片撕得粉碎。
在我爸的耳濡目染下,我恨上了我妈。
我妈在我高一的时候回我们市做生意,来找我,我却总是吼她,让她走。
我妈性子冷,不像继母那样擅长花言巧语,加上我从来不肯听她的,于是关系越来越僵。像两个陌生人。
以至于我爸走后,继母和生母之间谁做监护人,我毫无犹豫选择了继母。
我以为要选择对你好的。
可是,对你好的可能只是面具,而真正对你好的人也许只是不善言辞。
当我惨死在缅北,魂魄浑浑噩噩地飘着的时候,我以为我再也回不到故土。我爸走了,我妈不爱我,我没有别的亲人了。
可我没想到,我妈居然查到了我在哪,去缅北口岸跟园区的人做交易,换回了我的尸体。
那是场极其不对等的交易。
园区老板笑疯了,骂我妈是个傻女人,还真愿意付钱,就为了拿回女儿的尸骨。
我妈抱着我的尸体,眼泪一滴滴落在我身上。
「然然,妈妈来了。别怕,然然,妈妈来接你了……」
此刻回过神来,我已经冲了上去。
「妈……」我哽咽着喊她,眼睛酸涩。
我妈一愣,神色有点闪躲:「我不是来看你的,就是正好路过。这伞你要是不要就算了。」
她不敢看我,因为这几年每次看到她我都让她走,说不想看见她。
上辈子下雨她来送伞,我把她的伞狠狠扔在地上,踩得稀巴烂:
「你不是抛弃了我吗,现在来装什么亲情啊?来不及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妈!」
我气她不要我,用最尖锐的言语攻击她,把我妈一次次推出去。而我妈性子内向,表达也越来越生疏。
我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我突然发现她流泪了,疑惑道:「你哭了?」
我妈为什么看到我会哭呢?我记得上辈子这时候我们在冷战,我妈用冷面来掩盖对我的关心,当时她没有哭。
难道,我妈也重生了?
「妈,你……」
我妈抹了抹眼睛,有些愣神:「我哭了吗?」
嘀嘀——
身后传来汽车尖锐的嗡鸣。
「走吧,我妈来接我们了。」杨浅浅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
我刚跟她说话,回头我妈就已经不见了。
……
车上,继母语气不经意地问我:「然然,那是你亲妈吗?她来找你啊?」
我神色淡定:「正好碰到了,就打了个招呼。」
继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