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不愿见着长公主的。”苏皇后弯着眉眼,笑意盈盈,“不过您也别太生长公主的气了,她年岁较小,有些贪玩也是无妨的。不是都与瑞太妃娘娘商讨好了吗,过几日便将长公主送过去,静静心,学学规矩,也算是皇上您作为兄长的仁义了。”
“也是。”皇上心不在焉的道,“安儿太小,若是年岁再大些,就可在京中给她置办府邸,一个人分出去住,也自在一些。”
苏皇后心明眼亮,当即便道:“左右长公主行过及笄都是要离宫立府的,当今世下又繁茂无双,那皇上不如现在就操办起来,也能博一个宽厚仁心的好名头。”
闻言,皇上一顿,很快便恢复过来,一拂棋盘,站起来准备离去:“此事便交由皇后去办,至于瑞太妃那······就不要送锦华去了,免得扰了她老人家清净,咱们宫中,又不是少了她的一口吃食。”
皇后起身行礼,垂眉顺眼道:“是。”
话很快就传到了荣安宫,元安一骨碌从榻上窜起来,兴奋的拽起报信太监的衣领子,来回摇晃:“真的?你可说真的?皇兄真的不让我去端太妃哪儿了?别是骗我的!”
“咳······咳咳······”小太监憋的满脸通红,连忙张嘴,“长公主千金之体,奴才怎敢轻易撒谎?那定是得了圣上口谕,这才敢来禀报的。”
他保住了一条小命,元安高兴了,赏了一把金瓜子给他,还未多说什么,又一个好消息当头砸下。
“长公主,有个自称小承的太监求见,手上有您给的玉牌。”
她知道是自己的猪蹄儿来了,自是高兴的不得了,连忙叫宫女儿把人引进来。
薄君承规规矩矩的跪下给元安行礼。元安往外左右看了两眼,悄悄把门窗都关紧了。
“长公主还真是谨慎。”无人时,薄君承便随意很多,还不等元安发话,就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
元安面颊微红,嘴上说:“我怕别人看见了跟皇兄说,不然又要跟他解释,啰嗦的很麻烦。”
“皇上管您饮食很多吗?”薄君承奇道。
“也不是。”元安并不觉得自己在妄论圣上,“只是他谨慎惯了。之前北边那座宫殿有人逃出来,在我这儿待了半天,被他发现,在院子里狠狠打了一顿板子,非说人家要谋害我。”
说到这,元安撇撇嘴,不甚高兴:“君卿哥哥没有要谋害我,只是陪我玩儿,都没人陪我玩儿的。”
薄君承本在心里嘲讽元明心肠狭小正事不做,天天逮着鸡毛蒜皮的玩意儿乱搞,一些大国风范都没有,而忽然听到这个名字,心脏猛顿一下,声音有了一点颤抖:“长公主刚刚所言之人······是谁?”
“薄君卿啊。”元安心思单纯,现下只看着两个猪蹄儿,纠结许久,她还是只拆开了一个:“就是圩国——圩国你知道的吧,圩国的太子。”
薄君承当然知道,那是他家大哥。
“皇七兄跟君卿哥哥关系交好,我经常跟他们玩哩。不过现在皇兄不让我去那里了,也不知道缘由。”元安愁眉苦脸的,忽而看见薄君承,眼睛一亮:“你是小太监,他们不会防着你,不然你替我去见见君卿哥哥,把这个猪蹄儿带给他,顺便帮我看看,君卿哥哥怎么样了。”
薄君承大喜。
他本来打算先探探这位长公主的口风,再想法子混进去,没想着这长公主天生就是做枪使的好料子,见他瞌睡了慌不忙递上枕头,还生怕慢了一步似的。
他连忙领命去了。
不过要说实话,他对这个大哥有很深的感情倒也不至于。二人本非同母所出,薄君卿走的时候他也不过三四岁的年纪,还不记事,哪怕是跟他见过几面,也都早忘的一干二净。
若不是父皇非要叫他与三哥带活的太子回去,把太子和他们母子三人的性命相捆绑,他都想一刀了结了薄君卿,拖着个尸体走人。
他死了不打紧,三哥和母妃可不得出事。
他想着,脚程飞快,赶到了那座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