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靠在床榻边,替未醒来的人整理了黑发,眼神似乎要溺成一摊水般。虽然步骤没有进行到最后,但是沈澜也已经没了力气,他感觉到有人在抚摸他的脸,他知道那个人是元景,所以他没有去反抗,相反的还有些依恋,脸蹭了蹭他的掌心。
“想吃些什么?我令人去买。”看着在自己躺在床上蹭自己掌心的人,问道。
“定州最出名的梅花饼可以吗?”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慵懒,就像是在撒娇一般。
沈澜的发质好,这使得元景对他的头发也爱不释手了,“好,我这就让陈捷安排,在弄些梨花膏吧,定州就这些东西出名。”
躺在床上的人没有睁眼,而是嗯了声,算是答复了。
元景只得替他捏好被角,随后开了房门,门外候着的人立时站好,“王爷可有什么吩咐?”
站在门外的正是要找的陈捷。
元景将房门掩上,“叫人去买些梨花膏和梅花饼回来。”
陈捷抱拳,立刻去安排人去了。
沈澜真正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他往旁边瞧了眼,只见元景正拿着一本书。而认真看书的人似乎注意到了目光,视线从书中离开,“醒来了?还困吗?”
沈澜坐起身,“不困了,此时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酉时了。”元景回道,将托人去买的东西又拿了出来,继续道:“今日买了梅花饼和梨花膏,你想先试试哪个?”
两个包装差不多,但梅花饼的包装上还画了一朵梅花,看着甚美:“那先吃梅花饼吧。”
“行,”元景将梅花饼的包装撕开,“那等等去外面吃些晚膳吧,这
不管饱的。”
现如今不在王府,身边也没个可以做饭的丫鬟小厮,若是有也没地方可以施展,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在外用膳。
沈澜不怎么挑,但凡可以吃得下的他都可接受,所以也是很干脆:“好,我倒是不挑嘴,就怕王爷可能吃不习惯。”
元景道:“不都是饭吗?当初打犬戎的时候我也吃过沙石子。”
沙石子乃是犬戎地区的粮食,不过却是难吃的要命,吃在嘴里一股子骚味,有的甚至还被蛀虫啃了一半。
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事实却不敢想象,沈澜一直以来无所谓的模样,第一次出现了其他的神色。
这仅仅几秒钟的模样,被元景看了个清,继续解释道:“沙石子味道其实不像传闻中那么难吃的。”
最起码还可以下咽,若是深入犬戎之中,那沙石子都吃不上了。
“我知道”沈澜瞧着屋外的日落,道:“只是我们生在京城,自小便是锦衣玉食惯了,吃惯不了边疆的野山菜。”
当一个人习惯了山珍海味,某日大荒你若是拿出了普通百姓家的萝卜青菜等,别人也未必看得上了。
“的确如此,”元景替沈澜递上一块梨花膏,“掌柜说在街道小巷处有一家菜炒的好,待会我们便去那里吃吧。”
“好,等我吃些垫垫肚子,我们就出去。”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上什么人,定州的温度比京城高了许多,至少沈澜出门不需要抱着汤婆子穿着大氅。
定州没有宵禁,酉时道路两旁依旧有着商贩在叫卖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顿时将沈澜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尤其是一个老人家站在摊钱画着画糖,那画糖甚是好看,京城这些却是不常见的,对此沈澜也就多看了几眼。
“去买个?这画糖很好吃。”元景道。
沈澜:“你怎么知道这画糖好吃的?”
“以前哭的时候,母后就喜欢让下人出宫给我带这个。”
“那我想要个。”
“好。”元景拉着沈澜的手往摊前去,“老人家,来个画糖吧。”
那老人家看着年岁挺大了,发髻斑白,但是身子骨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硬朗的。
“画糖要什么模样的画?”
元景侧首,沈澜道:“随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