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电梯显示的楼层默默地变了数字。
男人的肩膀细微起伏了下,才有低磁的声音不紧不慢飘来。
“乔小姐应该不是来叙旧的吧。”
心脏像是被人猛击了一拳,乔烟低下头,紧咬着唇内的肉,脸颊灼烧般滚烫。
谁也不会猜到,眼前这位精壮的江家家主自小体弱多病。
为了调养身体,六年前被其父母带到盛康堂,需要日日喝中药做推拿。
医馆后院是乔家人的住所,乔父见少年温润如玉、谦虚有礼,便留他住在家里。
那两个月间,乔烟几乎与他朝夕相处。
只是,一场意外突发,江书遇不辞而别,再也没有出现过。
乔烟在心里狠狠地自嘲了一番。
时至今日,竟然还不愿相信自己曾经是被嫌弃的那个吗?
电梯门再次打开,她亲手抚平了内心的酸楚,将淡然装扮在脸上,随着江书遇走向客房。
豪华套房内。
助理礼貌地接过乔烟手上的木箱,端了杯温水过来,请她坐在沙发上等待。
大约二十分钟后,江书遇走出卧室,已然换了模样。
纯黑衬衣恰到好处地束进裤腰,黑色西裤包裹着两条腿,打眼看去笔直修长。
左手微抬,慢条斯理地系着右手的袖扣,腕处的纹身被一串奇楠沉香佛珠盖住。
矜贵不凡,斯文禁欲。
他掀起眼皮,金丝边眼镜下一双黑眸寒凉凛冽,“不好意思,乔小姐,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请江总落座。”
“不急,这个时间乔小姐饿了吧?不如一起吃点东西。”
不等乔烟拒绝,助理已经端了两碗汤饺过来。
缕缕清香飘然而至。
她不好推辞,接过白瓷碗勺,舀了一个送到嘴边。
只咬上半口,乔烟一惊,几乎脱口而出,“江总不是信佛吗?为什么食荤?”
江书遇悠然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似是在斟酌语句。
半晌才放下碗,目光笔直迎上她的眸子,“我已经不守戒了,这口肉,等得太久。”
乔烟略略愣住,没有听懂,只觉得这话莫名不正经,本能地不想接茬。
男人似是很轻地笑了声,站起身坐在窗边一个方凳上,沉声道:“请乔小姐替我治疗。”
助理将木箱递回,随即走出房间,关好了门。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人。
乔烟去卫生间净手后,为江书遇的肩颈做揉捏按摩。
白皙的小手看似柔弱无骨,实则动作干净,力度不小,穴位找的非常准确。
一会儿的功夫,江书遇额前竟疼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江总,请你把衣领褪下。”说着,乔烟从随身的木箱里取出两张药贴。
天色已晚,窗外月光洒进来。
江书遇微扬起头,修长手指解开胸前纽扣,凸起的喉结分外锋利明显。
他两手向后,交替拽下袖口,胸前和臂膀大片坚实的肌肉袒露出来。
和五年前的清瘦少年比起来,整个人都硬朗成熟了很多。
乔烟近身贴药,指尖不经意掠过男人肌肤。
对方几不可见地颤了颤身躯。
她脸上翻起层层热浪,立刻移开视线。
“江总,我带了一点盛康堂自制的药酒,可以活血通络,对颈椎病有益处,你要喝吗?”
“好。”江书遇毫不迟疑。
机会来了。
乔烟咬咬牙,从木箱中拿出一个瓷白的小药瓶。
江书遇已穿好衣服,顺手接过瓶子抵在薄唇上。
下一秒,他骤然抬起眼睛看向乔烟,漆黑的眸子像把能刺破人心的利剑。
乔烟的心跳如擂鼓般咚咚作响,强装镇定地想要把酒拿回来,“你不想喝就算了。”
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