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缓慢地转过头,想要在男人脸上找到答案,却只看到他金丝边眼镜后面的黑眸升起层层迷雾。
似乎在玩一场深藏不露的游戏。
江书遇降下一点车窗,漫不经心地点了颗烟,侧脸线条流畅立体。
“乔小姐,别多想,我只是想要个私人理疗师。”
乔烟的心瞬间紧缩了下,窘迫地收回视线,应道:“好。”
“别答应的这么快,我还没说完。”
江书遇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目光被指尖的烟照得忽明忽暗。
“最近我的颈椎病越来越严重,特别是到了晚上,头疼而且睡眠不好,我想请乔小姐做住家理疗师,方便我随时找你。”
乔烟眉间一惊,“你要我住到你家里?不会不方便吗?”
“我家里除了佣人,就我自己,没什么不方便,倒是乔小姐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她偏头看向窗外,望着路边一棵棵向后奔跑的梧桐树,收起心里那些不合时宜的躁动,快速整理思绪。
季景林死的蹊跷,不管江书遇是不是真正的凶手,靠他近些就能靠江家近些,也就离真相更近。
住到他家里说不定能替父亲洗清冤屈,也就能重振盛康堂。
“我愿意。”
怕自己说的不清楚,她又强调了一遍,“我愿意做你的住家理疗师。”
声音清晰冷冽,好似冷月下的寒风。
江书遇夹烟的手指微顿了下,淡淡道:“好,年底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把盛康堂重新开起来。”
“成交。”
玉凌山庄,依山傍水,典型的富人宅子。
车子停进院子,乔烟跟在江书遇身后进了门。
她的衣服湿了一半,路上不停地打喷嚏,江书遇便叫女佣人带她去洗澡。
半个小时后,乔烟从楼梯上下来,身上穿着男士宽大的居家服,衬得她身体更加单薄。
头发没有完全吹干,随意地搭在肩上,艳丽的面庞多了份寡净。
一双水波潋滟的媚眼,不用化妆就很勾人。
江书遇坐在沙发上,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突然起身,步步走近,站在她面前。
下一秒,整个人蹲了下去。
乔烟下意识地想向后退。
对方却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腕,“别动,容易绊倒。”
随即,过长的裤脚被挽起,男人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脚腕,像是有股电流,顺着经脉直达心底。
这一刻,江书遇宽厚的的肩膀和五年前消瘦的少年身影重叠在一起。
乔烟的眼前不自觉地氤氲出雾气。
江书遇站起身,抬手轻柔地把她夹在衣领中的头发拿出来,语气也跟着放缓了很多,“今天就住下吗?”
两人距离很近,乔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掠过颈项,带来一阵酥酥麻麻。
她快速眨眨眼睛,恢复视线清明,“今天不行,我得回家和秀姨说一声。”
“嗯,那明天过来。”江书遇又拉过她的手腕,将袖子也挽了上去,声音低沉,“乔阿姨什么时候去世的?”
“三年前,脑癌。”乔烟犹疑了下,“江叔叔和江阿姨……”
“车祸,两年前,一起走的。”
一股巨大的悲怆像雪崩般在心中轰然作响。
五年间,这些曾经在身边的人竟然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而她和江书遇也再不是曾经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江书遇看着她,眼里闪过丝丝拉拉的哀愁,如细雨纷飞的黄昏。
这一刻,乔烟忍不住想要抚摸他的脸。
“江总,刚才那人……”助理李泽从门厅方向快步走来,看到两人相视而立,话到嘴边愣咽了回去。
江书遇轻咳了声,慢条斯理地坐回沙发上,拿起ipad翻看,脸上没什么情绪,“说。”
李泽这才敢吱声,“那个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