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姨母,你们先回去吧,庚帖已换,这门亲事我奚挽君认下了。”
蔺羡之僵住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盯着女子的背影,“挽君,你不要我了?”
奚明珠腹痛难忍,听见蔺羡之此言,望向奚挽君的视线中满是嫉恨,怒火攻心下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啧啧,还不要你了,屁股出气也就图一乐,真放屁还得看你蔺大公子。】桑渡远翻了个白眼,心里阴阳怪气。
奚挽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得奚桦等人都懵了,以为她是气狠了。
“挽君,那姨母就做主,七日之后大婚,届时桑家来接你。”卿扶凤摸着她的脑袋,附耳提醒:“要小心你这个继母。”
奚挽君点头,随即走向桑渡远,压低音量道:“要是真不愿意娶我,三日后,君山擢缘寺见。”
桑渡远稀奇地瞪大了眼,“你……”
卿扶凤笑着拍了下儿子脑袋,神清气爽道:“回去吧,别担心,媳妇儿不会跑了。”
他心骂了句:【谁担心这小狐狸了,小爷我英俊潇洒,只有别人担心我跑了的份。】
奚挽君复杂地瞥了眼他。
就这傻子日后能扶持太子,还成为了燕王的眼中钉?
先存疑吧。
待桑家人走后,大夫也将奚明珠抬走了。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将被蔺黛抢走的绝英阁夺回来。
那是她娘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
不能再落到蔺家手中,成为燕王谋反的垫脚石。
回了院子,奚挽君将所有下人赶了出去,自己大哭了一场,平复好情绪后才睡下去,一夜无梦。
汪妈妈服侍奚挽君用好早饭后,告诉她蔺黛的院子烛火燃了一整夜,一直以来康健的奚明珠忽然生病,奚桦下令将其关在了偏院修养。
奚挽君用帕子拭过唇角,冷笑:“奚明珠哪里是病了,想来是父亲担心她小产的事泄露出去,才将她关了起来。”
汪妈妈犹豫了一瞬,提起:“主君大怒,昨夜在二姑娘院子里打了蔺公子一巴掌,随后蔺公子回了蔺家。”
昨夜奚挽君虽将所有下人都赶了出去,但汪妈妈实在忧心,趁夜去查看奚挽君的状况,发现她已经哭累得睡了过去。
她们家姑娘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从小受尽苦楚,好不容易碰到个知心人,却还是这种货色。
要她如何能不难过。
“姑娘,那蔺羡之不是什么好人,但您与桑家小侯爷并不相熟,若他也是……”
汪妈妈不忍说下去,哽咽道:“老身在奚家这些年,也存了不少体己钱,在老家还有两块地,
若姑娘不愿待在奚家,老身愿冒死带姑娘离开这儿,日后不管是给人浆洗,还是做牛做马,
只要有老奴一口气在,一定不会让姑娘吃不饱饭,
婚不婚姻的,与其困在宅院里生不如死,老奴倒觉得还不如自己活得畅快。”
奚挽君听了这话,眼泪再也止不住,一把抱住了汪妈妈。
“这些年…若非妈妈您待我不离不弃,或许奚挽君早成了这奚家的一条野狗……
但是我如今还不能走。”
汪妈妈一愣,只听女子继续哭道:“若我走了,蔺家人的手便可肆无忌惮伸到娘留下来的绝英阁,
妈妈放心,虽我与桑渡远相知浅薄,但也清楚他不是蔺羡之那种恶毒之人,卿姨母也是真心待我。
就算日后夫妇不和,我也会想办法离了他,届时我将绝英阁料理好,不必再受困于任何人。”
“姑娘要行商!”汪妈妈听了后只剩震惊,“当年英姑娘行商时,还有老将军教导,但姑娘您一人……”
奚挽君闻言微微一顿。
汪妈妈嘴里的英姑娘是她娘,老将军便是她的外祖父,本朝一品骠骑大将军,庄悯生。
庄家一儿一女,她娘还有一个弟弟,唤庄采黠,年少有为封了云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