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渊跟着陆裕转身离开。
陆裕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问他:“我之前叫你来游船,被你一口回绝,我怎么请都请不动你,怎么今个儿晚上忽然改变想法了?”
谢沉渊神态淡然,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随意敷衍了句:“想来不就来了?哪来的这么多原因。”
“你这小子,还真是不给我面子。”陆裕开玩笑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谢沉渊也只是勾唇,笑的漫不经心。
他本来真没打算游船,只不过恰好处理完了一些事,从这边路过而已。
谁知道看见了某个受了委屈,还被自家未婚夫抛下的小可怜。
她分明是期待游船的。
只是她眼神里的那份熠熠生辉的光芒逐渐黯淡,最终归于寂寥,让他莫名动了恻隐之心。
以他的身份,想要带她上船轻而易举。
然后,他便真的这么做了。
这会儿好兄弟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索性就不说了。
谢沉渊跟着陆裕走远。
虽说今晚是游船消遣,但一些有身份权势的人见了面,总免不了要寒暄应酬一阵。
花灼站在原地,小口吃着各种精美的糕点,目光偶尔会朝谢沉渊的方向望去,耐心的等待他过来。
眼前来来回回走过许多人,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各种香粉的味道让花灼感到刺鼻。
但闻久了,嗅觉会变得迟钝一些,反而比刚进来的时候好一些。
又有一些人从花灼的面前经过。
他们有些没在意她,有些会悄悄朝她张望一眼,猜测她是哪家的千金。
一阵香味从这些人中飘出。
“阿嚏——”花灼用手帕捂住鼻子,小声打了个喷嚏。
这香味让她明显感到不舒服。
花灼的小眉毛微微皱起,想用帕子稍微揉一下鼻尖。
但她意识到了什么,动作忽然一顿,连忙抬起头朝前张望。
可刚才从面前经过那群人早就散开了,她根本就分不清香味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的。
那味道是噬魂香。
从这名字中就能猜到一些效果,一般都是夫妻之间用于床笫之事上。
可在这儿,怎么会有这种香薰?
花灼朝四周打量着,但她并没有发现什么神色行为可疑之人。
加上,这船舱之中,各种味道都混杂在一起,以至于很快就把噬魂香的味道掩盖了,而她的嗅觉在这环境中变得没那么灵敏。
花灼再想去闻,发现已经闻不到了。
“在找什么?”
那低沉磁性,带着点儿慵懒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上方传来。
花灼回过神,转身仰头望去,对上了那双深邃又蛊惑的墨瞳。
大概是刚才聊的不错,谢沉渊的心情看上去挺好。
花灼摇了摇头,对他扬起一个清浅的笑容:“没什么。”
方才的噬魂香可能是她闻错了吧。
谢沉渊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应该在船舱里待得有点久的缘故,小姑娘的脸颊有些被闷红了,染上了一层绯色,眼睛显得更澄澈水灵了,模样煞是乖软可爱。
谢沉渊忍住了想伸手揉了揉她小脑袋的冲动,对她吩咐了一句:“拿些糕点,我们去船顶吹吹风。”
听到能去外面透透气,花灼自然是乐意的,连忙用取了几块可口的糕点,跟在谢沉渊的身后走出船舱。
有他在前面,一路畅通无阻。
甚至一些少爷千金见到花灼的时候,也会看在谢沉渊的面子上对她露出友好的笑容,同她热情的打招呼。
这让寻常百姓出身的花灼有些受宠若惊。
船顶上的晚风徐徐,吹在脸上格外凉爽。船舱里的那些胭脂水粉混杂的味道也都消失了,顿时让花灼的鼻子感到无比舒畅,耳边吵杂的声音也消失了,变得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