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我不喜欢太虚伪的人(1 / 3)

我很不安。

陈谨是我来到Z国之后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可以跟他无拘无束地聊天的人,我很怕失去他。

陈谨的钱包我一直没有打开过,但我大概可以猜得出来里面钞票的厚度。

临睡前,我趴在枕头上,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大概一厘米的厚度问晏明朗:“如果是这么多最大面额的钞票,大概有多少钱?”

他没有动,只转动眼珠看了看我。

“一万。”

一万。

我打工一个周只有两百元,赚一万元要整整五十个星期,一年才只有五十二个星期而已。

我叹了口气,看来只是洗盘子是不行的。我皱着眉无意识地掰着自己的手指,思索着赚钱的办法。

沉思中我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讥笑,我抬头去看晏明朗,他仍是在认真看书。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我重新低下头,把脸埋在枕头里。

身上的被子突然被掀开,我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晏明朗那沉重高大的身躯深深地压进柔软的床垫里。

第二天早上,我在枕头旁边看到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叠纸币。

足有一厘米的厚度。

我怔怔地望着那叠粉红色的纸币,空前的孤寂和难过渐渐包裹了我的心脏。

原来那一声讥笑我并没有听错。

他以为我在暗示。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晏明朗误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尤为难受。

但好歹算是能把陈谨的钱还给他了,这也是件好事。我这么安慰自己。

我把那叠纸币连带信封封好,不敢再像之前一样随时带在身上,便压在了床垫下,准备等陈谨来打工的那天,再回来拿给他。本来住得就很近,一来一回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可我再也没遇到陈谨。

甚至我给他打电话,他都没有接,给他发消息,也同样如同泥牛入海,有去无回。

我去问老板,不断地跟他重复“谨”。

他摆摆手,说了三个字。

我发消息给晏明朗,问他那三个中国字是什么意思。

他告诉我,就是“辞职”的意思。

一股寒意顿时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不明白。

丢了他的钱,的确是我理亏,可我明明说了要还他的,有必要生气到绝交的地步吗?

就算真的要绝交,难道不应该跟我说清楚吗?

原来,他和晏明朗一样。

什么事,只要他们做好决定就好,从不会去考虑别人的心情。

可我依旧是放不下他。这些天他对我的照顾,都是真的。我不想就这么失去这个朋友,就算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于是我决定去找他。

那天出门时我把钱也带上了。被偷过一次,这次我的手一直放在衣兜里,紧紧地握着那个装满了钱的信封。

在以前的交谈中,我知道他就在两条街外的T大读书,好像是学工商管理的,但除了这些,再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

提前查过路线,做足了功课,我鼓起勇气出了门。

为此,我特意向本来就不喜欢我的老板又请了一天假。

跟老板解释的时候,我知道他分明懂我的意思,可他还装作听不懂,直到我把歪歪扭扭地写着“请假”两个字的纸递到他面前时,他才一脸“你可真是不识抬举”的表情答应了。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工作非得玩完不可,可没办法,比起工作和金钱,我觉得朋友对我来说重要得多。

我没上过大学,事实上我只上到10年级,也就是Z国的初级中学,就结束了我的读书生涯。16岁父亲公司破产后,大学这个词汇彻底跟我断了瓜葛。

走在T大的校园里,身边的人都是和我同龄的年轻人,他们脸上自信的表情让我羡慕不已。

我发现路过的人们都会多看我一眼,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