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钗子的时候将钱袋放在了手边,被人顺走都没能发现。
陆歌识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那男子发现了他,拔腿就跑,奈何陆歌识身子更轻,跑得也快,飞檐走壁地一下子跳到男人跟前,双手叉着腰,气势汹汹地:“钱呢?拿出来!”
“有、有人抢劫啊——!”
?!
“你怎么信口胡言!”
陆歌识气得要过去翻他的口袋,结果男人也不溜,只是连连后退,向旁边围观的人求救。这样一来,就更像是陆歌识要劫他了。
姗姗来迟的方佑生不紧不慢地拉住陆歌识,他向周遭的人亮出自己的令牌,而后看向那贼人:“还跑吗?”
男人显然还不死心,眼珠子左右闪烁着想找机会溜走。
方佑生不与他多话,抽出细鞭“啪”地一下打在对方的腿肚子上,登时血肉崩裂,生出一条狰狞的血缝来。男人应声倒地,嚎啕大喊,受伤的腿一下一下地抽搐着,流出的鲜血叫人心惊。
陆歌识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怀疑那人的经脉已经被打断了,他抓住方佑生的衣袖:“会不会打得太重了?”
“惯偷。之前把他抓到牢里没多久,这人就杀了一个侍卫逃了。”方佑生解释道,“我就算现在杀了他也无妨。”
陆歌识咽了口口水,攥进了方佑生的衣袖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我……我可没有这么恶劣,方佑生不会这么对我的。
不多时,就有从衙门赶来的人将男子捆住带走。那男人没法走路,他们也不管,面无表情地将这个大活人拖在地上走,等到去了衙门,大概这男人的臀部以下都已经被崎岖不平的路磨得血肉模糊了。
“走吧。”方佑生低头看着陆歌识攥着自己的手,顿了顿,牵住了陆歌识,“放心,不会让你进去的。”
自己的手被宽厚的手掌包住,陆歌识愣怔了一下,他莫名觉得有些脸热,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语无伦次地说谢谢方爷。
方佑生将手背到身后,说:“你身手不错?”
陆歌识还在想着方才手上感受到的温度,心不在焉地说:“还好吧。”
“匪帮里学的?”
“嗯。”陆歌识回过神来,补充道,“我就轻功好一些,打不了架。”
“你这小身板,是打不了。”
陆歌识总觉得这话有辱尊严:“……也还是打得了一点的!”
“回去和我过过招?”
“那倒也不必。”
谈笑间恰巧路过一家酒楼,陆歌识闻见飘来的肉香,登时走不动路了,也忘了被方佑生拉手时的羞怯。他主动挽上方佑生的胳膊,笑得腻人:“方爷,我不要赏金、要炖鸡行不行?”
天色已不早,方佑生只低头看他一眼,然后便望着前路,斩钉截铁地说:“还要回去罚站呢,哪有给你吃炖鸡的时间?”
“哼。”
陆歌识于是乎松开手,气鼓鼓地走到方佑生前头去。两只羊脂一样百润的手握成拳头摆在身侧,像是两个小包子。
明明是只红狐狸,怎么可以生得这样白?
方佑生忽然两个大步走上前,再次握住陆歌识的手:“家里有,一会儿让熊瑞给你炖,睡前再吃。”
陆歌识轻轻挣了挣,没能挣开。
他甚至忘记要为自己能吃到炖鸡这件事高兴了。
他只是奇怪,怎么自己去碰方佑生,和方佑生碰自己的感觉,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