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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浮动,久别重逢,女子望着望着,灵动的双眼便抑制不住的带了泪。
马背上的男子勾唇而笑,意气风华,他即刻策马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擦了擦眼角,嗓音朗然,“两年未见了,此番终于见着,你怎哭了?”
女子勾着唇,伸手擦着眼,低笑,“风太大,将我吹哭了。”
男子笑笑,也不揭穿她,深黑的目光就这么直凝着她,许久后,他突然伸手将她拉至马背,困于怀里,下颚柔和的抵在她的额际,悠远低叹:“长玥,你终于回来了。”
大昭农历十一月初三,离京两年的长玥公主归来,丞相亲自相迎,城内主路铺满红毯,撒了落梅,百姓夹道而迎。
两人同策一马,皆白衣,皆天姿容颜,郎才女貌。
直至许多年后,在场百姓也能清楚记得,当日长玥公主笑颜如花,年轻丞相柔情呵护,二人情意浓烈,羡煞旁人。
这日夜里,举宫欢庆,大昭皇帝于御花园设宴,为长玥公主接风洗尘。
宴上,宫灯莹莹,夜风微动。
大昭圣上龙心大悦,皇后喜极而泣,太子太子妃与长玥握手而聊。
这夜,长玥公主被自家亲人围住,讲诉这两年内在南山药王谷生活锁事。
直至宴席结束,亲眷散去,长玥公主才将目光落向角落中悠然品酒的人,娇然而笑,“我记得意之以前不喝酒的,今夜怎有饮酒之兴了?”
丞相萧意之朝她回以一笑,薄唇一启,磁然悠远的嗓音响起,“人,皆会变。两年了,长玥许是不知我已习惯饮酒了。” 说着,嗓音微微一挑,“再者,今日长玥归来,我心之兴,是以便想喝几杯。”
长玥公主缓步朝他靠近,随即坐在他身旁,目光凝着他,面上依旧是无尽的柔然笑意,“即便高兴,但也不可多饮。”说着,拿走他指尖的酒杯,眼神垂眸迂回间,却见他指尖的玉石扳指已是不见。
她怔了一下,低问:“意之,你手上的扳指呢?”
萧意之面色分毫不变,平和中透着几许悠远,“上次在王尚书家饮酒,不小心跌倒,手上扳指碎了。”
长玥公主神色微晃,转瞬却是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意之未摔到哪儿就好,扳指碎了倒无妨,我改日再送你一只。”
萧意之并未言话,目光仅是静静的凝在她面上,有些深邃,不言。
长玥公主笑笑,本想将此事忽略,奈何目光却抑制不住的朝他的脖颈望去,他似是察觉到她的意图,朝她了然而笑,待她略微尴尬脸红时,他伸手解开紧实的衣领,露出了白皙的脖子,而那脖子上,正有一枚色泽亮丽的玉佩,是她当年与他定情时的信物之一。
长玥公主面上的笑容终归是全数绽开,心里平静下来,柔然如初,道:“还以为意之将玉佩也弄碎了呢。”
她与他青梅竹马,但真正定情,却是她十五那年。她曾记得,当时他送她一只银镯,她则是送了他玉扳指与玉佩。如今,玉扳指虽碎,好在玉佩还在,倒也幸之。
“怎么,怕了?”萧意之俊美风华的面上带着几许调侃,说着,伸手将她拉下来坐在他腿上,长臂瞬时将她整个人困在怀里,许久,才悠远如风的问:“长玥,两年时光已过,你对我的感觉,是否如初?”
岂止是如初,明明是加浓了。她于药王谷生活两年,日日想他念他,只是她不明白,这两年内,他差人为她送的礼物倒是多,奈何却从不曾亲自来探望她。
“两年已过,我对你之情,并未变。”她按捺心神,道出了这话,也浑然不怕将自己心思全然展露给他,待嗓音一落,她默了片刻,反问道:“长玥心不变,意之呢?”
萧意之并未立即回话,待半晌过后, 只道:“长玥,人心易变……”
未待他说完,长玥公主轻笑,“我信人心易变,信意之会变,但,我却信意之对长玥的心不会变。”
萧意之并未言话,仅是微微而笑,手臂稍稍用力,将她抱得更紧,直至夜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