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皆是围绕宫主而转,姑娘若是太过戒备,不和群,许是不讨宫主喜。”
“风絮妹妹还是别多说了,听说这位姑娘是宫主亲自带回来的,许是与我们不一样。”另一位女子出了声,依旧是娇然的语气,但却带着半分严谨。
那名为风絮的女子轻笑,“羽兰姐姐许是多虑了。在这灵御宫内,被宫主亲自带回的女子还少吗?而今最得宫主喜的,却皆不是那些宫主带回的人,而是主动入宫的花瑟呢。”
羽兰神色微动,不言了。
风絮继续为长玥擦拭身子,力道极为轻和,目光却是在长玥白皙的面上细细打量,又道:“姑娘生得当真是好看,除了宫内的花瑟,便是姑娘最好看了。”
长玥听而不言,眸色低垂。
风絮见长玥仍旧不答,也毫无理她之意,柳叶弯眉稍稍一皱,随即便垂头下来,开始沉默。
长玥浑身极为脏腻,两名宫女在她身上擦拭许久后,才将她抬上岸,为她着衣。
整个过程,长玥身子松软无力,毫无知觉,就这么犹如活死人般被她们抬来抬去,并折腾着穿衣。
待一切完毕,她们便开始为她细心的擦拭湿发,而后为她描妆。
长玥目光悠远无底,一声不吭,她并不关注她们究竟将她打扮成了什么样,只是突然发觉性命尚在,心底却发冷发硬,似有诸多感觉在萦绕胀大,仿佛要炸开似的。
“可是洗好了?”正这时,不远处一道粗犷冷硬的嗓音扬来。
两名宫女怔了一下,那名为风絮的宫女仰头朝假山方向道:“等会儿便好了。”
说完,朝羽兰道:“扶渊在催了,我们快点。”
羽兰点点头,为长玥描眉的手越发快速,片刻功夫,二人已是对长玥描妆完毕,随即一头一尾将长玥抬起,绕过假山后便放在地面的青石板上,道:“扶渊公子久等了,我们已是将这位姑娘洗好了。”
风絮的嗓音,娇俏中依旧带着柔腻,像极了长安街里那些红楼楚馆的妓子。
长玥仰躺在地,全身无法动弹,犹如砧板上的鱼肉,被身侧几人居高临下的扫视。
一种猛烈的耻辱感油然而生,心底越发的汹涌起伏。
她出生便是金枝玉叶,高高在上,何时被人这般像卑贱的东西一样扫视过!
然而此时此际,纵是满腔耻辱与怒意,她却无可奈何,她如今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入了泥泞里,满身疮痍,以前风华绝代的长玥公主,成了如今这浑身毫无知觉的活死人,这一切变故,都令她素手无策,即便是被这些人犹如东西一样扫视,她却是敢怒,无为。
“辛苦了,稍后我便会禀报宫主,给你二人赏赐。”扶渊冷硬的嗓音带着半分满意。
风絮与羽兰皆恭敬言谢,二人脸上绽开层层笑意。
扶渊也不多言,微微屈身,长臂朝长玥探来,随即一把拉住长玥的胳膊。
长玥胳膊一紧,浑身顿时腾空而起,最后沉沉的跌在扶渊肩头,腹部虽无知觉,奈何胃里却犹如翻江倒海,干呕了几下,却是未吐出来。
初醒,便是被人抬,被人扫视,被人扛,她以前从不曾经历这些。
而今,这扶渊显然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扛着她行走时,步子微快,使得她在他肩头不住的颠簸,本是松软的身子,此番更觉是一摊无知无觉甚至快要被震散的烂泥。
长玥满目苍凉,闭了眼,掩住了满目的起伏与复杂。
许久,扶渊终于停了下来,周遭笙箫丝竹声浮动,女子的娇柔笑声层层交织。
长玥被扶渊放了下来,躺在地面,这时,她终于微微睁眼,入目的,是一座宏伟金碧的大殿,殿内,则是一群衣着大露的女子正在乐舞。
这般奢靡之景,唯有长安街红楼楚馆才会如此,她未料到,这名闻天下的灵御宫,竟是这般骄奢秽逸之地。
“宫主,属下已将人带来。”这时,扶渊已是冷硬恭敬的出了声。
然而这话一落,并未有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