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姿态都高。你家宫主都不曾嫌我身染血迹,还有心让我侍寝,而你身为你一介下人,又有何理由嫌我?”
大抵是长玥的语气极为讽刺,扶渊神色冷冽如霜,“这灵御宫,并非你的大昭皇宫……”
未待他说完,长玥便低沉打断,“此处的确不是我大昭皇宫,但也不是你随意妄为之地。我慕容长玥再不济,还不至于要看你的脸色,被你奚落!”
说着,手臂朝他微抬,“我腿脚不便,劳烦将我扶至殿门。我想,你也不愿你家宫主在殿中久等吧?”
长玥此番,算是与扶渊也撕破脸了。
如今这灵御宫内,人人都怪异难处,长玥身在其中,对于刚醒的她来说,一时着实无法适应,无法融入。
遥想曾经万千风华,而今落到这种地步,却处处遭人挤兑,威胁,甚至厌恶,如今的自己,早已什么都不是了,这点,她也明白得透彻,只奈何本是有心压制着骨子里的高贵与尊严,然而偶尔之际,情绪也会崩塌,尊严也会控制不住的泄露。
她终归,还是做不来忍气吞声的奴隶!
甚至,面对扶渊的厌恶与鄙夷,她会控制不住的反驳,只因想为自己全下那微不足道的尊严。
心思至此,满腹幽远与酸涩。
扶渊一言不发,冷沉沉的将她盯了许久,待她以为他快恼得似要捏上她的脖子时,他却是突然伸手,扶住了她。
扶渊此人的心性,倒是足够强大,都被她奚落成这样,竟还能压下怒意,顺从的扶她。
这人,心思着实深沉,日后对他,倒也不得不防。
扶渊扶住她的手后,他的指骨便极为用力,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长玥面色惨白,报复似的用满是血迹的手在他袖袍上擦拭。
直至行至殿门,他干脆驻足,极快的缩回了手去。
长玥冷眼瞧他,勾唇冷笑。
扶渊神色起伏,盯她数眼,终归是转眸望向殿门,随即恭敬出声,“宫主,慕容长玥已带到。”
殿内无声,周遭沉寂。
扶渊候了片刻后,才闻得一道慵懒嗓音响起,“让她自己进来。”
扶渊冷沉沉的朝长玥望来。
长玥也不说话,暗自敛神一番,随即缓缓伸手推开了殿门,一时,灯火霎时映亮了她的面容,长玥努力的抬脚,慢腾腾的朝殿里挪。
此处这添香殿,着实与这殿宇的名字相符。
偌大的殿内,香气浓烈,殿角落,有两名衣着薄纱的女子正一点一点的朝香炉内专心的投放香料,果然是红酥手微抬,纤袖添香。
殿堂正中,一大排屏风阻隔了视线,放眼一观,会看到少许水汽升腾而起,而侧耳细听间,却也能听到脆然的水声。
那俊然妖异之人,莫不是在沐浴?
长玥艰难的往前,心思略有揣度,待行至屏风前时,已是累得有些气喘。
双腿依旧僵硬如铅,浑身剧痛,方才几步过来,竟是几番都差点摔倒。
看来,这四肢刚恢复的身子,着实孱弱得紧。
“易欢,你们出去。”片刻,屏风内突然扬来懒散柔腻的嗓音。
殿角的两名女子当即起了身,恭敬应‘是’后,目光朝长玥极快的扫了一眼,随即小跑着出了殿。
殿门被合上的刹那,满室沉寂,隐隐略微透着半分压抑。
长玥僵立在原地,兀自静候,屏风内除了水声,却别无声响。
“宫主让长玥侍寝,莫不是仅是想捉弄长玥,让长玥在这里站一夜吧?”待双腿着实有些支撑不住时,长玥硬着头皮出了声。
这话刚一落音,便有懒散随意的嗓音极为慢腾的扬来,“你自己杵在哪儿,难道还要责怪本宫?”
说着,嗓音微挑,魅然而笑,“莫不是听了水声,闻了夜香,你等之不及了,想尽快为本宫侍寝?”
长玥极其不喜他这种邪然如痞的腔调,心下略有翻涌,皱了眉。
只是这深不可测的灵